顯佑伯站在吧台裏麵,手裏的筆一刻都沒停,他要把他所有的損失算清楚,這不光是易仙翁損壞的,還有他的誤工費和他夜總會停業的直接和間接的損失,他要拿著最後的數字找魏猛和白老太太,讓他們給自己賠償。
夜總會裏依然狼藉一片,小九要讓服務員打掃一下,卻被顯佑伯攔下了,這就是證據,等魏猛和白老太太來了,他要讓他們看看,不是他顯佑伯獅子大開口要的多,他要的每一筆錢都是有理有據。
綠帽子跑進來,也沒讓人通知直接跑到顯佑伯的麵前:“稟告城隍爺,我們把魏猛和白老太太給帶過來了。”
“好,給你小子記大功一件!”顯佑伯興奮地一拍吧台,原本就碎裂的吧台麵一下子掉了下去,顯佑伯心疼地一抖手,剛剛自己在上麵寫字都不敢用力,怎麼就掉了呢,本來自己還計劃在下麵做個鐵架子還能湊合用,現在是徹底沒希望了。這都要怪魏猛和白老太太,看來這總數上還要加上點兒。
“他們在哪呢?把他們倆帶上來。”大藍和大綠兩鬼差就像孟良焦讚一樣,藍不離綠,綠不離藍,顯佑伯見大綠盡量通稟,不用想大藍肯定是押著兩個人在門口等著呢,就等自己發話大藍便帶進來。顯佑伯拿著記賬的本和筆從吧台裏麵跳出來,就等著要賠償,大綠忙道:“城隍爺請稍等片刻,他們在後麵呢,我是先跑回來通告的,顯佑伯,是藍點頦把他們騙回來的,功勞是藍點頦的,我就跑個腿□兒。”
“你倒是實在。”顯佑伯同情地看著綠帽子,這也當了不少年鬼差了,都說鬼機靈鬼機靈,他怎麼越來越笨呢?有功勞還往大藍的身上推,大藍吃肉的時候可從沒想著給他湯喝。
顯佑伯不耐煩地等了十多分鍾,魏猛和藍點頦才走進來,魏猛看到夜總會的現場,尤其是牆上的大洞,他也嚇了一跳,這是黑社會來找茬鬧事了?中國即使有不良的社會分子,他們也不能囂張到這種地步吧,牆上這麼大個洞,這是把拆遷的大鐵錘開來了?
“白老太太,魏猛,你們幹的好事!”顯佑伯見“白老太太”背著“魏猛”進來,一拍手掌喊道,他想拍椅子,可是怕把椅子再拍壞了,隻能讓自己的皮肉受苦了。
魏猛不以為然地走到顯佑伯的身邊,先把胡力霸放在凳子上,然後把白靈槐放下來:“吵吵啥啊。咋地了這是?店咋還讓人砸了?報警沒啊?”
“報警?我報什麼警?報警有用嗎?都是你們惹的禍啊!”
“你可別這麼說,這個鍋我們可不能背!”魏猛連忙擺手:“我就是個學生,就算我惹了什麼禍,也是學生直接的矛盾,要嘛放學約個地方單挑,嚴重了無非就是學校通知請家長,您看看您這兒,這明顯不一樣啊。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誰能下這死手。你看看你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要模樣有模樣,有銀子有銀子,還有這麼一群手下,你就說,還有你這麼完美的男人嗎?沒有啊。所以,肯定是你太優秀了,不知道注意,不止讓男人嫉妒,還讓男人的老婆傾心,你啊,應該收斂,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做人,不能太優秀。你要不勾引人家的老婆,人家能過來砸你的店嗎?你要反思,要好好地反思啊!”魏猛“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顯佑伯的肩膀,朝著白靈槐使了個眼色,朝著門口揚了揚下巴。
看到夜總會了的場麵,魏猛就知道自己被藍點頦騙了,吃什麼法國大餐,很明顯店被砸了,顯佑伯要找他,找他幹什麼?顯佑伯把店交給他了,可交給他沒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顯佑伯肯定不滿啊。當初是白靈槐和顯佑伯“閉門協商”的,具體的內容自己並不知道,還是白靈槐告訴他,顯佑伯把皇城夜總會交給他打理。魏猛根本就沒把這話當回事,他就是個高中生,還是個學習很差的高中生,他哪裏會經營啊,把賬單給他他能算對就不錯了。再加上皇城夜總會是什麼地方?那是個鬼窩啊,誰還能去滿屋子鬼的地方鬧事呢。
可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不信邪的,把皇城夜總會給砸了,而且把牆都拆了,這是何等的氣魄啊,在網絡裏,固定的橋段是:夜總會惹了個官二代,然後官二代叫來兩車當兵的,把店砸個稀巴爛,然後告訴夜總會的老板,按照原樣裝修好,他再砸一次,他就放了老板。
現實中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官二代,魏猛不知道,反正他在不少於十本裏看到這樣的故事,他還特意上網搜了一下,然後廣州有這樣的傳說,鄭州有這樣的傳說,成都有這樣的傳說,牡丹江有這樣的傳說,除了上海和沈陽,新疆西藏以外,全國各地好像都有這樣的傳說,但是從來沒有人親眼見證過這樣的故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