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力和吳鵬直接把車開進了鄉政府的大院裏,門口的看門老頭伸出脖子喊了一句,吳鵬把警官證朝他晃兒晃,老頭兒就把腦袋縮了回去,繼續聽單田芳的評書。
阿花阿柳蹦蹦跳跳地下了車,對於她們來說,世界永遠是美好的新奇的,而且和易水寒易哥哥在一起,那生活就是甜蜜的,她們兩個一左一右挽著易水寒的胳膊,就像兩個護法一樣。
魏猛四下看了看對著黃大力問道:“我們來這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拜訪狐仙啊。”在車上黃大力把案件給魏猛和白靈槐詳細地講了一遍,白靈槐也認為這是有人行惡,並不是什麼狐仙作祟,但是到底是不是玉女喜神術的夢□交法,她表示懷疑,因為邪法中“睡女人”的法術太多了,和案件中的手段類似的也有好幾個。
“你不是說是茅山術嘛,你自己找裝逼範兒不是更簡單,讓他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們茅山的法術,是不是他們茅山的人,不就結了?”魏猛自以為聰明的說道。
“事情都過去兩三年了,我們要先找到嫌疑人,然後才能確定是不是茅山術啊。你的腦子啊,還是老老實實放在腳後跟裏,能不用千萬不要用啊。”
“那你找我陪你來幹什麼?”
“當打手。”
“當打手?那不就是那大□爺當槍使喚嗎?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嗎?對方可是會茅山法術,我看我還是回去吧,我這點能耐,實在沒法和你們這些修道者一起玩耍。”經過這兩天的事情,魏猛算是知道了,自己算有有了黃大力的神力,飛天夜叉皮的神速,但是在修道之人的眼中,狗屁不是,易仙翁,李哪吒李恨水,柳三先生柳岩,城隍爺顯佑伯,要滅了他就是分分鍾的事情,自己也就打打易水寒這樣的,而且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打地還挺過癮,可惜啊,人家有個好爹啊,就是能欺負也不敢欺負啊。
“要不你還想幹點啥?你這樣的,在過去頂多算個先鋒官,衝鋒陷陣還行,運籌帷幄地不要。易公子,請這邊,跟著我。吳鵬,你就在車裏等我們就行了。”
黃大力就好像舊地重遊,隻是偶爾抽了下鼻子,便把眾人帶到了那個小廟前麵,小廟前的香爐上還插著正在燃燒的香,而且是五根。
“五根香?不都是上三根香嗎?為什麼這個上五支香呢?”魏猛好奇地問道。
“你好笨啊,什麼都不懂!羞羞羞,好沒臉啊。”阿花阿柳刮著臉,羞著魏猛。
“三支香是敬神,四支香是拜鬼,五支香是求仙。”白靈槐小聲地告訴魏猛道,魏猛過去不是修道之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但是被兩個小孩子羞臊,白靈槐心裏很不舒服,一直說要給魏猛好好補習一下仙家的知識,可是一直沒什麼機會。
“還有這麼多說道啊,我看死人都上三支香啊。”
“給死人燒三支香,是把死人當神供奉,死人的恐怕受不了這樣的供奉,反倒會受到香火煎熬,現在的人啊,總是自以為是,自己認為對的能做到的就看重法理,自己認為錯的或者做不到的就來句百無禁忌,把一切都掩蓋過去。”黃大力歎了口氣。
魏猛驚訝地看著黃大力,因為他實在太少看到黃大力如此的“深沉”,問道:“咋地了,咋還感慨了?”
黃大力道:“沒什麼,就是這世界變化快,我實在不明白。”
白靈槐也歎了口氣,道:“是啊,比如昨天的王老太太,如果不是她孫子搞什麼基督教的儀式,隻怕她早就放進火化爐了。過去哪裏會這樣啊!”
魏猛道:“這還有什麼不一樣嗎?還不就是個死人。”
黃大力道:“過去死人要停屍七天,然後才入土為安。現在呢,死後的第1天,把人從醫院拉到殯儀館。然後就要準備葬禮了,並讓親人都過來。然後第2天安排葬禮會場,第3天舉行葬禮並火化,有的為了省錢,拉倒殯儀館就燒了,不孝啊。”
“過去為什麼要停屍那麼久?”
“因為人死了,他的三魂最多會在人世間停留七天,而這七天,他都有可能活過來,若是超過了七天,這人肯定是活不過了來的,才入土為安。你沒看新聞嗎?現在經常有在殯儀館複活的人,醫學稱呼為假死,其實就是死而複活,如果醫院沒判定死亡,就不會開《死亡醫學證明》,沒這玩意,哪個殯儀館敢燒人。人啊,不知道其所以然,還起個頭七的名字,說什麼人死以後,七天會回來看看,你都把人埋了,還回來看什麼?”黃大力道。
“時代在發展嘛。我們看不慣又如何呢?過去的時候,火化那就是挫骨揚灰,那都有極大的仇恨才能做出的事情,現在自己的親人就把自己挫骨揚灰了。還有現在上墳的人,居然還往自己家祖先的墳頭上插花種草,隻認為搞地挺漂亮,豈不知絕戶的墳頭才有草,自己罵自己斷子絕孫,也真是無語了。”白靈槐接著黃大力的話說道。
他們都是經過曆史變遷的,是文化的經曆著,在中國宋元明清是官方禁止火葬的,可是建國以後,在“無神論”的前提下,一切都改變了,現在很多人呼籲和要求恢複傳統文化,要知道傳統的基礎已經不存在了,即使強行恢複傳統文化,也無非是沙地蓋樓,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