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伸頭一刀,退後也是一刀(1 / 2)

黃大力笑嘻嘻地走到董瞎子的身邊,蹲在董瞎子的麵前:“可不就是我嗎?您老下午把錢都收了,不能這麼就走了啊。”

“我沒拿。我真沒問拿你的錢啊。求求你了,你看我一把年紀了,就饒了我吧,我發誓,從今天起,我再也給人算卦了。”

羅勇年看董瞎子有些發傻,自從幫鄉裏“收服”了狐仙以後,這個董瞎子那可是相當地牛逼,見到誰都是鼻孔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聽這位黃先生的聲音就直接癱了呢?就算這個黃先生有縣裏的關係,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黃大力伸手想把董瞎子攙扶起來,可惜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他隻得想魏猛招了招手,羅勇年也想表現一下,可是董瞎子在地上耍起了死狗,他扯了兩下也沒車起來,魏猛走過來,就像抱個洋娃娃一樣,把董瞎子整個端起來,按照黃大力的指引放在凳子上,董瞎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的身體就飄起來了,忽忽悠悠地被放在凳子上。

羅勇年摸了摸魏猛的胳膊,咂咂稱讚:“小夥子,你好大的力氣啊?一百多斤的董瞎子,你掐著胳膊就端走了?”

“你可以別小看他,十噸以內,他一隻胳膊就能拿起來。”黃大力道,說話的時候,他看著董瞎子,明顯是說給董瞎子聽的。

“十噸?”羅勇年“嘿嘿”笑了兩聲,心裏想,這個老外太能吹了,舉重世界記錄還不到五百公斤呢,如果能拿起十噸的東西,那這個小子還是人嗎?那他就成了大金剛了。

“羅警官你這是不信啊。要不咱們打個賭,賭我的出租車,如果他能把出租車舉起來,算你贏,如果他舉不起來,算我輸,我要是輸了,我給你十萬塊錢,你看怎麼樣?”

“行!”羅勇年一口答應下來,黃大力的出租車是輛捷達,有一頓多重,羅勇年堅信魏猛舉不起來捷達,他倒不是想贏黃大力的十萬塊錢,他心裏盤算著,等魏猛舉不起來,他就打個“哈哈”,不收黃大力的錢,黃大力比如感激他,這樣他和黃大力的感情不就拉近了嗎?

“魏猛,去展示一下!”

“不去。累傻小子呢?我不幹!”

“你那點兒力氣是我給你的,我想用一下還不行啊?”

“給完的東西你還要啊。不去。”

“舉起來給你一萬塊錢!”

魏猛豎起兩根手指:“兩萬!”

黃大力不滿又無奈地點了點頭:“行,兩萬。快去吧。”

魏猛美滋滋地跑過去,結果把白靈槐忘記了,白靈槐被拖在地上,即便如此,白靈槐手裏的瓜子一顆都沒掉到手心以外。

舉汽車對魏猛來說是“輕車熟路”,這兩天舉了好幾次了,他不費吹灰之力把出租車舉過了頭頂後隨隨便便往旁邊一丟,心疼地黃大力一聲慘叫:“你慢點!那都是錢啊。”魏猛哪裏管那些啊,車落地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後又發出“砰”的一聲,四個車門都被震地大開,一個輪胎還爆胎了。羅勇年汽車的報警器都因為震動而發出刺耳的聲音。

羅勇年就像沒聽見報警器的聲音一樣,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一頓中的汽車,在這個少年手裏就想紙糊的一樣,他要是打人一拳,不用使出全力,那也能打個骨斷筋折啊。

羅勇年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剛才和黃大力打賭了,賭的十萬塊錢,現在看來,好像是他輸了,前後不到十秒鍾,自己輸了十萬塊。

黃大力小跑著過來,把車檢查了一遍,看著爆胎的後輪,一臉肉疼地打了魏猛腦袋一下:“你這臭小子,我買的就是個二手車,你就不能輕拿輕放啊,看把這車摔的,回去估計就要大修,大修錢你出啊。”

“憑啥啊,你光讓我舉車,沒說讓我怎麼舉。別廢話,把兩萬塊錢給我。”

“把我車摔成這樣,還想向我要錢?沒錢,算你欠我的利息了。”黃大力小心翼翼地把四個車門關上,不再理睬魏猛。

“這……那個……黃先生,我輸了,明天銀行開門我就取錢,您等我一晚上。”羅勇年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自己這張嘴啊,啥事都敢答應,人家沒把握能和你打賭嗎?人家劃個道你就跟著走,十萬塊啊,就這麼沒了,這要抓多少村裏的賭博才能罰出十萬塊啊。

在東北農村,冬天貓冬的時候,聚在一起打牌是很常見的娛樂活動,出去打工回來的人更是打打麻將賭博,東北叫“耍錢”,而“抓賭”也成了地方民警的額外的收入來源,因為地方基層民警的收入普遍偏低(我認識一個民警啊,是東北哪裏實在不好透露,一個月拿到手才一千六百多,飯店服務員還二千二呢),補助和津貼更是無從談起,所以“罰款”就是上層領導給他們的變相福利,“抓賭”就是個其中之一,一般會罰“五百”以下,當然也沒有什麼收據了,用途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