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仙翁把手抬起,魏猛明明看到易仙翁抬手,他也努力想要躲開,可他偏偏就沒能躲開,易仙翁的手掌輕輕地排在他的頭頂,魏猛就感覺雙膝一軟跪在了易仙翁的麵前。
“你這孩子,這不年不節的,怎麼還給我磕頭呢,你這一磕頭,我還得給你紅包,快起來,快起來。”易仙翁笑著把魏猛攙扶起來,對著眾人道:“看見沒,這是我的晚輩,多有禮貌。”
魏猛這個鬱悶啊,這麼多年了,除了白靈槐,他連他爹媽都沒跪過,這幫王八犢子玩意啊,占了便宜嘴上還賣乖,咋都這麼不要臉呢?魏猛看到桌上一盆暗紅的液體,上麵還飄著一層碎冰,便指著問道:“這是啥啊?”
“冰鎮的酸梅湯!”羅勇年搶著答道,心裏暗自得意,劉亮這小子懂事啊,滿座子的菜,就這盆冰鎮酸梅湯最惹眼,這個少年過來,別的都問,隻問了酸梅湯。
“正好,我喝點敗敗火。”魏猛說著剛抄起湯勺,易仙翁在他手背上一拍,魏猛就感覺像被戳了麻穴一樣,手一哆嗦,湯勺倒掉了酸梅湯盆裏:“你這孩子,怎麼毛手馬腳的。再說了,這麼好的東西就你一個人喝啊,一點規矩都沒有!”
易仙翁站起來,湯勺已經沉入了酸梅湯水中,他也不用筷子什麼把湯勺弄出來,直接用手,不光他的那張大手,連道服的一塊袖子都沒入了酸梅湯裏才把湯勺拿起來,他的動作讓羅勇年和吳鵬直咧嘴,還說魏猛沒有規矩,這個老道可比那個少年沒規矩多了,怎麼把手都沉浸湯裏了呢,這盆酸梅湯讓人還怎麼喝啊。
可是易仙翁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或者是他喝多了,他拿著湯勺給每個人都盛了滿滿一碗湯,自己也盛了一碗:“可這是好東西,我們共飲此碗。”說完他將酸梅湯一飲而盡。
魏猛一個勁的咧嘴,這玩意就是易仙翁的洗手水啊,這玩意怎麼喝啊,他看著眾人,易水寒,阿花阿柳,黃大力和白靈槐毫不猶豫地把酸梅湯喝了,吳鵬猶豫了一下也喝了,隻剩下他和羅勇年連碗都沒端。
“羅警官,你不愛和酸梅湯啊,你不喝給我喝了吧!”黃大力客客氣氣地對羅勇年說道,可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客氣,不等羅勇年說話,他就把羅勇年盛著酸梅湯的碗端起來,兩口就把碗裏的酸梅湯喝個一幹二淨。把羅勇年的那份酸梅湯喝完,黃大力又開始朝魏猛嘻嘻笑著,朝著魏猛這邊靠。
魏猛雖然不知道易仙翁盛的酸梅湯有什麼功效,可是看黃大力的樣子,他料定這碗酸梅湯不簡單,忙端起來也一口飲淨,然後把對著黃大力把碗倒過來,做了一個鬼臉。
黃大力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顯擺什麼,我喝了兩碗,比你多!”
羅勇年看著黃大力的表現,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不就是一碗酸梅湯嘛,再說了盆裏還有呢,為什麼要搶呢?那個老道幹什麼?湯勺就在旁邊,他為什麼又把手伸到酸梅湯裏了?
易仙翁把自己的酸梅湯喝完,便把他道服的袖子往上挽了挽,伸出來右手朝著酸梅湯碗裏抓,好像湯碗裏有個泥鰍,很滑很不好抓,易仙翁連著試了幾下才把碗底的東西找住,他慢慢地把手從湯盆裏拿起來,隻見他的手裏抓著一直火紅的蜈蚣,蜈蚣很大,易仙翁一隻手也隻抓到了他一半的身體,顯然他不甘心就這麼被捉,露在手外的半截身體劇烈地扭動了,想要掙脫易仙翁的控製。
魏猛就感覺胃裏一陣翻騰,好好的酸梅湯裏怎麼會有蜈蚣呢,而是還是個活的,魏猛想要吐,白靈槐一個箭步過來,捂住魏猛的嘴:“忍住,忍著點!”
魏猛把白靈槐撥開,一口酸梅湯吐了出來,魏猛擦了下嘴,看到白靈槐臉色很難看,可憐巴巴地道:“我忍了,可是在沒忍住。那是蜈蚣,有毒的。”
吳鵬也想吐,可是黃大力在他的旁邊,幫他捶打前胸拍打後背,吳鵬的臉色雖然煞白,可終於沒吐出來。
這個時候隻有羅勇年在暗自慶幸,因為他是唯一沒有喝酸梅湯的人,這就是講衛生的好處啊,洗過手的酸梅湯你們也喝,這下好了吧,沒想到禮貌還有個活的蜈蚣吧。
羅勇年家養的小狗跑過來,像是看見骨頭一樣,把魏猛吐出來的酸梅湯舔□了個幹淨。
“便宜了這個畜生了。”黃大力頗為可惜地說道,見吳鵬一人有想嘔吐的感覺,就對著吳鵬道:“你可別不知好歹啊,要我碗裏給我,我喝了,不能便宜了那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