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諦聽還一直是以狗的形象出現,到了宋朝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大家覺得堂堂菩薩旁邊放一隻狗,實在沒有氣勢,佛教經常用獅子說教,從那時候諦聽的形象開始便成了獅子,經過元朝異族入侵,民族動蕩,尤其是到了清朝的時候,諦聽在人們的心中已經變成了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被世人珍之為“鎮宅之寶”、“廟堂之尊”、“天地精靈”和“萬獸征物”,集群獸之瑞像於一身,聚眾物之優容為一體。現在九華山的鎮山之寶,青銅諦聽便是這副模樣。
無論怎麼變化,黃大力都能接受,可是作為諦聽的本身,苟雲寶居然把他的分神弄成了希臘神話中地獄犬的模樣,這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在希臘神話中,地獄犬可不是以正麵形象出現的。
苟雲寶也拍了下巴掌,他身後的地獄犬似乎心不甘情不願,三個腦袋朝著黃大力吼了一聲才跺了下腳,身體沒入了地下。
地獄犬就那麼吼一聲,一股淡紫色的氣體迎著黃大力而去,氣體腥臭異常,黃大力隻聞了一下,這個大黑臉都變成紫茄子色,翻身躺在地上,指著苟雲寶:“你……這煙……有毒!”說完眼睛一翻,死過去了。
白靈槐心裏一驚,忙去查看,苟雲寶卻笑道:“白老太太,你不用搭理他,他在那裝犢子呢。”
白靈槐摸了黃大力的脈門,確定黃大力沒有問題,這才放心,重新坐好對著苟雲寶道:“我先應該稱呼您土地公,還是諦聽老爺呢?”
“都行,都行,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無所謂。隻要白老太太高興,叫我老狗頭兒,我也沒意見。”苟雲寶對白靈槐很客氣,語氣也很隨和,好像一個長輩對著自己疼愛的晚輩一般。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選我和魏猛?”白靈槐問道。
“不是我們選的你們,是你們選的我們。”
“別聽他們胡咧咧,他們釋家佛教就願意玩詭辯,還美其名曰機鋒。”黃大力躺在地上說道,他依然保持著跌倒的姿勢,說完這句又繼續裝死。
“道家也講究論道,當年你們全真的丘處機,如果不是在成吉思汗麵前賣弄舌頭,又如何被稱為當世神仙呢。”苟雲寶反駁道,但是黃大力就是裝死,也不理他。
白靈槐低頭想了一會兒,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抬起頭對苟雲寶道:“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您說是我們找上了你們是釋家佛教,請您有什麼直說。”
“白老太太不要多問了,你隻要知道,你和魏猛不是單獨在戰鬥,你們的身後,不止有釋家佛教,這就足夠了。所以,哪怕整個龍虎宗天師道的人都來,也沒什麼可怕的。”
“先給個甜棗,然後就是一巴掌,這種糊弄小孩子的手段,白老太太是不會上當的。”黃大力從地上坐起來,幽幽地說道。
“大黃,現在是你們道家的人做了傷天害理的時候,還要對正義善良的魏猛和白靈槐斬盡殺絕,我佛慈悲,不忍看到正義之士蒙冤受屈,難道有錯了?”
“別滿嘴仁義道了,你敢不敢把幫助完魏猛和白靈槐後,你們要讓他們做什麼,說一下?你就敢說你們沒有自己的小算盤?”
“沒有。”苟雲寶道,他說的時候毫不猶豫,而且義正言辭,充滿了正義感。
“好。你還真不怕說謊遭雷劈。白老太太,你是信他,還是信我,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現在整個道家視魏猛和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都要殺我們而後快,我想問你一下,你,還有你後麵的二郎真君,可以和整個道家為敵,幫我們嗎?”白靈槐看著黃大力道。
“這個……這就是個誤會,隻要好好和他們解釋一下,我相信還是可以做通工作的。”
“也就是說,你也不確定,那我有釋家佛教這棵大樹,我為什麼不依靠呢?”白靈槐見黃大力還要說什麼,她已經把眼光從黃大力的身上移開,打開了苟雲寶給她的那張圖,專心學習釋迦大手印。
黃大力的嘴張了張,可是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對著苟雲寶憤憤地“哼”了一聲,大步走下了玉門山。
就在黃大力轉身那一刻,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憤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