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們兩人,往偏房走。一路上,黎雨馨低垂著頭,眼睛四處掃描,盡可能地記憶到偏房的路線和兩邊的特征,為逃跑做準備。這裏房屋不少,但幾乎無人出入,偏房也並不太偏,離主殿不遠,房內有一張巨大的床,和一個圓桌、幾張圓凳等簡單家具。

那幾人將他們兩人扔在大床上後,色迷迷地看了半晌,用語言猥褻了一番,也不敢動手動腳,而後轉身出去,鎖上房門。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黎雨馨的四肢傳來一陣陣針刺一般的酥麻感,她猜想是到了解穴的時間了,忙活動手腳,一旁的少年,也學著她的樣子,甩甩手腳,坐了起來。

黎雨馨躡手躡腳跑到門邊,透過門縫發覺外麵無人把守,又跑到窗邊推了推,窗戶沒上鎖。但黎雨馨沒有降低警覺,也許有人躲在暗處,也許是這裏在最中心,隻須把守路口就行了。

黎雨馨回頭,美少年仍舊坐在床上發呆,滿臉都是無助,惹得她母愛泛濫。雖然他的衣著很普通,但黎雨馨覺得他氣質如此幹淨,應該是個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大少爺才對,隻怕從未受過這種驚嚇。於是輕輕地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柔聲問:“你叫什麼?我叫黎雨馨,我是姐姐,你叫我馨姐好了。”

“琰。是一種玉。”少年羞怯地回答。

“琰,很高興認識你!你聽我說,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不然就得淪為孌童啦。聽他們所說的,好象那個青龍使還要吸什麼功,八成會沒命。”

“現在就逃嗎?。”

“不是,半夜再溜。等一會有人會來送飯菜,我們盡量多吃一點,好好休息一下。”

“要是他們發現我們不在了,四處找我們怎麼辦?”

“應該不會。門外沒人把守,那個青龍使要明早才出關,別的人似乎都很怕他,今晚應該不會有人來。我們盡量能走多遠走多遠,發覺有人就躲起來。實在正麵遇到人,我負責把人打倒,你用東西將人砸暈。我說這麼多,你聽明白沒有?”

“可……你能把人打倒嗎?我不會打人。”

“我當然是盡力而為!要不等會吃飯時找他們要壺酒,看到人就往他眼裏潑酒,他就睜不開眼睛了。隻是要防止他大叫。我負責潑眼睛,你負責捂嘴巴。成敗在此一舉,你可千萬不要手軟。當然,我們最好見人就躲,你害怕就走在我身後。我剛才仔細記了路,找到大門應該沒問題。”

“可石門好象是機關控製的,我們又不知道機關在哪裏。”

黎雨馨雙手握住琰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直視他,一字一頓地說:“逃出去的確很危險。但隻要我們小心一點,運氣好的話,還是有三成機會到大門口,到那再找機關。如果呆在這不動,隻有死路一條,死前還得受辱。”

少年被她盯得麵紅耳赤,羞怯地垂下眼眸,“好。我有把小刀,我不會用,給你吧。”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黑黑的小刀,遞給黎雨馨。

黎雨馨拿在手中掂了掂,挺重的,撥出小刀來看,也是黑黑的,沒有光澤。很多寶物都是不起眼的,雖然一般人家有寶物的可能性很小,但黎雨馨還是打算試試。她在床柱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用力刺出小刀,刀刃竟齊根沒入床柱中。這床是花梨木雕琢而成,名貴而堅硬,小刀卻切如豆腐一般,害她費老大力才撥出來。忙又撥根頭發,往刃上一吹,頭發一分為二。

黎雨馨不禁大吃一驚,這小刀竟是吹毛斷發的神兵?抬頭看向琰,發覺琰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眼中的沉穩和銳利,絕非嬴弱的少年所能有。於是疑惑地問,“你……你不是普通人吧?這麼好的小刀是誰給你的?”

“他家祖傳的。”一個壓低的男聲忽然響起,嚇得黎雨馨差點驚叫出來。

琰卻一派風淡雲輕、處變不驚,“你終於舍得現身了?”

“本來是想跟你的暗衛比比耐力,順便看你演什麼戲,但怕黎黎被你騙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房間的陰影處走出來,黎雨馨又驚又喜,竟是南宮羽。她的目光在南宮羽及琰的臉上,來回掃了幾圈,疑惑地問:“羽,你怎麼會來這?你們認識?”

“我叫龍琰,是羽的表兄。”琰搶著答道。

得到南宮羽的確認後,黎雨馨連眨了好幾下眼睛,琰看起來比羽至少小上兩三歲,居然是他的表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你也是高手吧?剛才是騙我的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