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帝淡淡一笑,“黎愛卿說得有道理,難得你為朝廷設想,其心可嘉!提高商賦、辦善堂和學院的事,愛卿盡快擬個折子呈上來,朕要同百官們商議一下,方可定奪!”
黎雨馨忙喏喏稱是,這時,門簾一挑,一名華服男子不待侍官通傳,便走了進來,不見來人便聞其聲:“陛下的政務要辦到什麼時候?若是累壞了鳳體,可是國之損失,還是先歇歇吧。”
文平帝自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眉開眼笑,滿眼盈滿寵溺,笑道:“奕兒,快進來,門口冷!”
盡管十分好奇他的長相,但黎雨馨眼睛不敢亂瞄,免得女皇以為她要挖牆腳就不好啦,心裏卻道:“這一定是個受寵的,要不怎麼敢來禦書房囂張,剛才我在外麵站了那麼長時間,陛下也不認為我會冷。”
許仁奕妖媚地笑著,款款步入禦書房,陛下今早就說好會到他的景韻宮來共用晚膳,但到現在都沒有露麵,他怕是被別人半途攔了去,便主動到禦書房來接人。
一進門,便見陛下正在詔見一名低級官員,許仁奕不禁有些奇怪,路過黎雨馨時便瞟了一眼,但這一眼卻讓他駭得麵色慘白,額角都滲出了細密的冷汗。許仁奕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怎麼都找不到的女子,會站在陛下的麵前,她……在與陛下說些什麼?
文平帝瞧見愛妃不佳,忙走過去扶住他問道:“奕兒,這是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
許仁奕忙按下心跳,強笑道:“可能是剛才走得太快,岔了氣,覺得腹痛,隻怪臣侍太想見到陛下啦。”
文平帝被他的話逗得開懷大笑,“這整個皇宮就數奕兒你最會說話!”
許仁奕也順勢攬住女皇的腰,嗔怪道:“陛下一談起國事來,便不記得用膳,若累壞了鳳體,教滿朝文武如何是好?再說,這位大人隻怕也餓了吧。”
“黎愛卿先退下吧,折子盡快擬好便是。”
“是,下臣告退。”黎雨馨磕頭,低頭退出。
等黎雨馨一離開禦書房,女皇便象少婦一般依偎在許仁耀的懷裏,溫婉一笑,“奕兒是在怪朕沒準時去你的景韻宮吧?”
“臣侍哪裏敢怨您?隻是怕您累壞了身子。”許仁耀攬著女皇坐下,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剛才那位大人是什麼人啊?陛下怎麼會想到詔見一名低級官員?”
“她的官職雖低,但見解卻不凡,朕打算重用她,不過還要好好考察她一陣子。奕兒,平日從不見你過問政務,怎麼今個兒會感興趣?”女皇一雙睿智的眼眸定定地落在愛妃的臉上。
許仁奕漫不經心地一笑:“不過是見平日出入禦書房的,哪個不是三品以上,今日見個不同的,隨便問問。”隨即又轉過了話題,“陛下上次答應臣侍會辦個賞梅宴的,這宴會的事臣侍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隻等陛下哪天有閑暇了。”
女皇略想了一下,“就定在三日後吧,臘月初一。”
黎雨馨出得宮門,鏡幻塵早已經在馬車內等待多時,見她上來,便笑著調侃:“黎大人這回覲見聖上,可有什麼收獲,會不會連升****啊?”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與小狸狸商討商賦的事,對她的想法十分讚成,黎雨馨今天如此完整的理論,也是與他一點點商討出來的。
“連升****倒沒有,不過我見到了一個人,你猜猜看是誰?”黎雨馨懶洋洋地一倒,她剛見到許仁奕時並沒立即認出來,畢竟衣著差得太遠,氣質就會不同,但一轉頭便想了起來,暗暗咂舌,女皇年紀大把還在廣納後宮,難怪他要偷情啦。
鏡幻塵立即接住她,讓她靠在他身上,伸手幫她揉捏肩頸,一邊猜想,“龍琰?他今日去了禦書房。”
“不是說他,既然問你,當然是你想不到的。”
“那……難道是那天被你撞破奸情的男子?”
黎雨馨忍不住歎口氣,“你的腦袋裏裝了什麼呀?怎麼一猜就猜到了?真沒勁。”
鏡幻塵得意地一笑,“這有何難,你讓我猜的人,總會是我知道的,這皇宮裏你認識的不過是那麼幾個人,又要猜平日裏難見到的,不就出來了麼?”
“你不好奇是誰?”
“無非是陛下後宮中的人罷了,你告訴我是誰。”鏡幻塵沒什麼太大興趣,他與羽早就猜是後宮中的人,不過不知道具體是誰罷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挺受寵的,不用通傳便能進禦書房,陛下叫他奕兒。”
“哦?那便是許側君了,現在陛下最寵的就是他啦。”鏡幻塵笑笑,“我明日進宮警告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