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很荒涼,離鹽湖又遠,無人把守,七人瀟瀟灑灑地將繩索綁在遠處的大樹上,借繩索跳入深洞之中,但洞中並沒有蕭彥之想像的屍首或白骨。洞內不過兩三平方米的麵積,站七個人顯得十分擁擠,蕭彥之揮手讓弟子們在四處察看,不一會兒,一名弟子便驚喜地叫道:“師傅,這塊石壁後是空的。”

蕭彥之趨身向前,用手敲敲石壁,果然是空的,這麼說這裏麵有機關?蕭彥之試著推了推,但推不動,再加一把力,依然不動如山。幾名弟子忙上前相助,都以失敗告終。

柏瑞天便提議道:“爹爹,我們用掌力劈開石壁吧。”

蕭彥之冷然地訓斥:“魯莽!也不想想會發出多大的聲響,你想將官兵們都引來嗎?“

門下的大弟子言勇略一思索,提議道:“師傅,弟子猜想,既然後麵是空的,應該就是條密道或石屋。這深洞高達幾丈,每日從這裏出入十分不便,一定有後門可通山外,這邊鎖上了,後門必然是開的,如果我們能找到後門,就不能進入了嗎?”

蕭彥之讚許地瞧了大弟子一眼,“不錯,勇兒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

難得聽到美人師傅的讚賞,言勇滿眼驚喜、滿臉通紅,忙低下頭,怕被師傅瞧出他的愛慕之心,師傅似乎十分反感別人愛慕他,以前有名弟子當眾表白,被師傅一掌拍死。

柏瑞天低首不語,盡管早已習慣爹爹的冷漠,但心中還是會酸澀,爹爹從不叫他天兒,稱自己的徒弟都比稱他親昵。

七人又攀著繩索回到地麵,蕭彥之躍上一棵大樹之頂,眯起眼睛判斷密道的出路會在哪邊。他目測了一下山體的走向,似乎往東是最短的距離,挖山道十分不易,除非本身就有自然的山洞,否則出路一定是在東方。

跳下樹後,蕭彥之便將自己的猜測說與幾名弟子聽,一行人翻過山峰,到山的對麵尋找另一邊的出口。

找尋了八天七夜之後,柏瑞天突然叫道:“咦?這裏我來過。”

“什麼時候?”蕭彥之微皺眉頭,柏瑞天應當從未出過宮才對。

“上次,我聽說有人破了鹽湖基地,便私自出宮來察看,到過這裏。”事實上是,第一次出宮的他根本就沒搞清楚方向,柏瑞天有些臉紅,迷路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手指著東邊繼續道:“再往那邊五裏,就是個小縣城,叫津浦縣,這縣城雖小,卻有幾名高手。”還好被他找到了縣城,不然很可能餓死,堂堂天刹宮的少宮主,因為迷路幹糧用盡被餓死,說出去他都會再死一次。

“哦。”蕭彥之本來不是很在意,可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既然這邊不遠就有人煙,那麼這兩人很可能是從這逃離的,否則一人身中劇毒,怎麼可能連屍首都看不到?他忙問:“什麼樣的高手?”

“呃,兩名男子,內功都不錯。”比我差些,柏瑞天在心裏補充,但他不敢說出來,怕被爹爹訓斥他自滿。

“長得如何?”

“一名男子長得不錯,另一人,我是背對著他的,隻是戒備了一下,沒去看他的長相。”

蕭彥之蹙了戚眉頭,長得不錯?那日與自己交手的男子,長相絕對不是不錯而已,難道另有其人?他隨即令弟子加緊在這地區搜索,到傍晚時分,終於被他們找到了位於半坡上的隱蔽的洞口,延著彎曲的洞道,一行七人走了約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扇微開的石門前。蕭彥之冷冷一笑,這裏果然有出路。

七人小心戒備地進入了石門,為防止機關的突襲,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先用長劍在地上敲敲打打,確認無礙後,才邁步前行。他們自幼生長在機關重重的天刹宮中,對五行八卦頗為了解,很快看出了這是供人居住的場所,機關應當不會太多,進入了大廳後,幾人便分頭尋找線索。

很快,黎雨馨女俠留在石桌上的提名,便被他們發覺,字是沾水用手指寫在灰塵上的,水漬已經幹涸,又落上了灰塵,但字跡卻仍若隱若現,看得出是近期所為,必是兩人中的一人幹的。

“黎雨馨?”蕭彥之念出這個名字,怎麼象女子的名字?那天明明是兩名男子,眼眸突然一亮,那天的兩人中一人特別矮小,那名男子又將她護得緊,原來是名女子被老石錯當男子抓了回來。

“爹爹,我們是不是要去找這個黎雨馨?”柏瑞天見爹爹沉思不語,等不及便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