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正心的聲音平靜輕柔,漫不經心似的道:“天兒,你真讓為父太失望了。”

柏瑞天早在父親的目光中,垂下了頭,他心中一直有著羞愧,因為父親是在他十幾的生命中,唯一給過他些些溫暖的人,他輕聲地道:“父親,對不起,您……您能不能放過他們呢?”雖然他非常清楚,這樣的請求無濟於事,但心內仍然是希望兩邊能和解,隻要父親不再追究華絕山的宮殿被毀一事,他們還是能和平相處的。

柏正心聞言笑了起來,邪佞地道:“哦?看來天兒對為父的所為不滿啊。”

黎雨馨見柏瑞天一副羞愧至極的樣子,似乎覺得虧欠了父親許多,忍不住出聲幫他,“柏宮主,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因著先皇駕崩,你們有機會免去從前的罪責,為何不痛改前非?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與家人輕鬆瀟灑地過日子,安度餘生不好麼?瑞天這麼做也是在幫你,謀殺朝廷命官,你今後就隻能在逃亡中度過,你想這樣,可瑞天年紀輕輕,還有大好的人生,你何苦逼他與你一同作惡?”

柏正心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從黎強身後露出半張臉的黎雨馨,猛地飛身撲近,擊出雙掌,一掌擊向黎強,一掌擊向黎雨馨。

黎強忙側過一步,將黎雨馨撞開,並拔出腰間的長劍,纏住柏正心的去路,喝道:“快走!”

柏瑞天非常清楚父親的實力,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一起上的機會可能更大一些,但他怎麼可能出手對付自己的師傅兼父親?他忙拉起黎雨馨往一旁逃去,千越緊隨其後。

三人不過奔跑了幾步,便被黃龍使和白龍使攔住,黃龍使是位四十餘歲的美豔女子,武功比柏瑞天略強一些,而白龍使的武功卻強了許多。這兩人攔住他們的去路後,也不急著出擊,而是勸少宮方回頭是岸。

白龍使捋著稀稀拉拉的幾根山羊胡笑道:“少宮主,您不忍出手,便站到一旁,由屬下來抓人就是了。”

柏瑞天倔強地抿緊雙唇,出其不意地一劍攻向黃龍使,他想乘她不備,先傷一個,削弱對方的力量,魔宮的弟子們都還在遠處,若等他們也上前來了,他們三人就更別想跑了。

白龍使早防著他有這一招,掠過來替黃龍使擋下這招,黃龍使也立即撲向黎雨馨和千越。黎雨馨這次早就將電棒握在手中,見黃龍使撲過來,忙閃身躲過。她和千越的佩劍早就被收走,黃龍使托大與她倆空手對招,黎雨馨心中大喜,使出行意拳配合千越與黃龍使過了幾招,總是碰不到她的衣角,便引誘她與自己對掌。

黃龍使這樣的老江湖,當然看出了黎雨馨的用意,心中冷笑,黃毛丫頭也敢與她對掌拚內力麼?她毫不遲疑地推出雙掌,分別擊向千越和黎雨馨,要一次與二人一拚高下。

黎雨馨心中暗喜,忙左掌應戰,這不過是虛招,她的實招是等黃龍使的招術用老,再側身改為右掌,用電棒擊暈她。黃龍使不疑有詐,黎雨馨滿心歡喜,卻沒防到身邊的千越。

當然,千越是不會倒戈的,但他會擔心黎雨馨,黃龍使每出一拳都夾帶著風聲,他便知道黃龍使的內力強勁,非他們所能比。盡管之前見過黎雨馨顯露內力,但他心中仍然把她當然那個,在元希認識的、打濕衣衫吹點風,就會病上好幾天的弱不禁風的少女,一見黃龍使要與他們拚內力,他想也不想地將黎雨馨撞到一邊,雙掌與黃龍使的對上,被她擊得倒退好幾步才勉強站住,胸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黎雨馨怎麼都沒想到,千越會將她撞到一旁去,害她的電棒嗞嗞白響了一聲,轉頭見千越受了內傷,正想過去相助,幾乎是在同時,黃龍使的人便到了她眼前,一指點住她的穴道。

黃龍使心思極細,已經發覺了黎雨馨手中的黑色短棒,伸手奪過,拿在手中把玩,千越強忍不適衝過來,黃龍使輕輕一笑,“我勸你乖乖就範,還能留下小命。”

千越也不答話,連著數招攻了過來,黃龍使一邊躲閃,一邊連連搖頭,“我看你容貌不錯,好心留你一命,你卻不珍惜。”

千越正要發怒,冷不防被身後的白龍使點住了穴道,白龍使不滿地對黃龍使道:“還玩什麼,大宮主早已回宮了。”柏瑞天也早已被他點了穴道,扛在肩上,白龍使一手抱起千越,轉身便往山上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