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徒兒,你背上三尺劍是從哪兒弄得。”老頭好像突然想起什麼,雙眸突然淩厲,整個人都嚴肅起來。
在豪毅印象裏老頭可從來都沒這麼嚴肅過,於是老實答道:“山頂最頭。在一木樁上看見它,本以為是塊廢鐵,想撿起來玩玩,沒想到卻拔出一把劍來。感覺不錯,就帶著了。”
老頭兩眼頓時瞪圓,這竟然是那把劍。
這可是亙古第一人紅塵劍仙的唯一佩劍,落在此地才形成如此仙境,相傳隻能是有緣人才可以將這把劍取出,沒想到啊沒想到。
老頭歎息一聲:“我若早知醉紅緣被你拔出,早就帶你下山了。”
“你也沒問啊,你要是問,我會不回答?”
“你怎麼不自己告訴我呢?”老頭給了豪毅一腦瓜崩,對自己這徒弟吹胡子瞪眼。
老頭終究還是寵豪毅,舍不得用力。豪毅也不疼,直視老頭:“就你這吊兒郎當樣,告訴與不告訴有什麼區別?”
這一句話把老頭噎住了,他南宮墜隱世多年膝下隻有一子,可如今卻下落不明。他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人監視著,否則他也不用這樣。
好好一高人,何苦讓自己看起來和老年癡呆甚至是傻子一樣。可是這些,他又怎麼能和孩子說呢?說出去不過是讓豪毅徒增壓力而已。
他一揮手,頓時晝夜顛倒,天上掛起繁星。豪毅看著老頭,不知師父此舉何意。
“徒兒,在你看來。這漫天星辰為何?”老頭對豪毅發問,靜等豪毅回答。
“雖不及大道三千,卻也是一方世界。”豪毅沒有做什麼思索,直接答到。
“那依你所見,世俗為何?”老頭揮手撤去明月繁星,讓這裏如之前無般一二,重回白晝。
“小不過一屋田園,大不過嘈雜盛城。”
“那在你看來,二者有何關聯。”
“紅塵,情緣。隻要還是這諸天萬界之內,甚至出了諸天萬界,隻要有生靈,隻要有物質存在,無論知否具備靈智,皆處在紅塵當中。這世間有情也好,無情也罷。隻要是有,那便存著情緣。”
此時,小豪毅眼中似乎山不再是山,水也不再是水。又似乎山還是山,水還是水,隻是和以往看到的有些不同而已。
他就這樣愣在原地,仔細思索剛才自己半無意說出的話。此時此刻,著紅塵中似乎隻有他自己。
老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是對自己徒兒的回答很滿意,他看著豪毅懷中劍,喃喃道:“多謝前輩賜予頑徒如此機緣。哈哈,前輩可是不甘寂寞了?”
“千百年前紅塵客,一襲素衣走仙天。三尺長劍迎風起,回首難尋伊人簾。還望善待他!”劍中突然飄出一道聲音,把老頭嚇了一跳。
隻是不知,言中“他”是指豪毅還是指豪毅懷中長劍。
著聲音聽起來空明澄澈,分不出男女。老頭深深作輯,久久不起。
老頭緩緩起身,袖袍一揮,此處頓時昏暗不見光亮。豪毅此刻用心專一,並未對外界變化有所感應。
南宮墜雙手揮舞,雙目精光爆射,一柄短劍從袖袍中飛出,在空中盤旋。
水潭中水霧升騰,於空中再度凝結,化作一根根銀針,紮進豪毅渾身竅穴毛孔中,和豪毅融合。
這一潭水可是難能一見的天材地寶,它可以為人洗經伐髓,隻要注意手法,可以將一個人錘煉成後天劍胚,又名仙劍體。
有次根骨者,天資過人。但也存在很大問題,那邊是命中有一死劫,很難躲過。
這倒不是說老頭存心害豪毅,恰恰相反。南宮墜這是在想方設法為豪毅爭取一線生機。
豪毅天生劍胚,又名魔劍體,大致與仙劍體相同,尤其是命中定有死劫,死劫難渡這一點更是相同。
老頭心想世間有否極泰來一說,既然死劫中再來一死劫,說不準就能化解,甚至來一大機緣。
他親生兒子生死未卜,從那天失聯後,他就更把豪毅當親生兒子看待,雖然很多事情都讓豪毅幹,但那份心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