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是不是?”薛燕妮哭著:“你們全部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
“燕妮,這件事你能不能當做不知道?傅先生也很難過,他既然選擇不告訴你,肯定有他的理由。”
“我不管,寂山哥最疼我了,他怎麼死的?死了多久?我都沒能給他燒一張紙,上一炷香!”
“燕妮。”蕭木葉無法跟她解釋了,她知道薛燕妮和傅家兄弟的關係都很好,薛燕妮的眼淚是發自真心的悲痛:“我們先離開這好麼?”
“我不要,還有什麼是瞞著我的?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樓上?”這個時候,薛燕妮的腦子格外好使:“你鬆開我!”
蕭木葉當然死命抱著她不讓她上樓,倆人在靈台前糾纏著,抱在一起撞到了靈台上。
靈台上放著高高的燭台,被她們這樣一撞,燭台從靈台上掉下來,剛好掉在蒲團上,一瞬間蒲團就燒著了。
蕭木葉嚇了一跳,手就放開了緊抱著的薛燕妮,她趁機掙脫開蕭木葉跑上了樓。
蕭木葉也來不及去拍滅蒲團上的火,趕緊追著薛燕妮跑上樓。
樓上有好幾個房間,門都是關著的,薛燕妮一間一間推開門,房間裏什麼都沒有,最後剩下那個傅寂山待著的那個房間。
薛燕妮回頭看了一眼蕭木葉,手握著門上的鐵環:“在這裏對不對?寂山哥在裏麵對不對?”
“燕妮,”蕭木葉幾乎是哀求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一切的事情,等傅先生回來你親自問他。”
“他什麼都不和我說,什麼都不!”薛燕妮用力推開了門,房間裏亮著藍青色的燈光,臥室裏床下的幹冰冒著白煙,顯得非常詭異。
薛燕妮膽子很大,她一步一步往房間裏走去。
蕭木葉絕望地跟在她後麵,無論她怎麼說,薛燕妮都不會理她。
她不知道如果傅驪山回來,她該怎麼跟他解釋。
突然,樓下火光一片,傳來劈劈剝剝的燃燒木料的聲音。
樓下靈堂著火了!剛才燭台從台子上掉在蒲團上,她和薛燕妮都沒有去管它,現在一定燒起來了。
薛燕妮停了一下:“樓下好像著火了!”
“是啊,燕妮,我們快下去看看!”趁她晃神,蕭木葉拖著薛燕妮的手往樓下跑去。
樓下果然燒起來了,火勢相當驚人。
因為蒲團的裏麵是稻草做的,而蒲團的邊上就放著很多紙錢,而靈台上鋪著白色蕾絲的桌布,大廳裏到處都是幹花,在幹燥風大的春夜裏,火燒起來好像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她們目瞪口呆地站在樓梯上看著樓下的一切時,火勢已經很凶猛了,靈台已經燒的麵目全非,傅寂山微笑的臉在火焰中逐漸融化,消失。
蕭木葉愣了一下才曉得拉住薛燕妮的胳膊往外拖:“著火了,燕妮,快跑!”
她們跌跌撞撞地衝出小木樓,再往裏麵看,已經火光衝天了。
樓本來就是木頭做的,而且沒有電燈,裏裏外外都燃著蠟燭,各種家具也都是木頭做的,被風一吹,火更旺了。
薛燕妮大哭起來:“怎麼辦?木葉,怎麼辦?”
蕭木葉也傻了,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升起特別複雜,特別恐懼的感覺。
“木葉,寂山哥,寂山哥還在裏麵!”
對,傅寂山的遺體還在樓上,如果他在裏麵被燒成灰燼,那就更難找出他真正的死因了。
幾乎沒有考慮,蕭木葉就往樓裏衝去,薛燕妮死死拉住她:“你瘋了?裏麵火這麼大,你找死?”
“大傅先生在裏麵。”蕭木葉簡短地回答她:“你待著,哪裏都不要去!”
“別去,傅家人馬上就來了!”薛燕妮指了指花園那頭,已經有人往這裏跑過來了。
“等不了了。”蕭木葉甩開薛燕妮的手,一咬牙低頭衝進了樓裏。
她避開燒的最厲害的靈台衝上樓,跑進了傅寂山所在的房間,和樓下的炙熱相比,這個房間仍然冰冷。
她跑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
就著樓下的火光,她訝然地看著床上。
為什麼會這樣?
---------------------------------------------------------
傅家的小木樓又一次著火了,在一夜之間燒的隻剩下一個樓體,傅家人用消防水帶衝了大半夜,火才終於滅了,從樓裏麵冒著黑煙。
蕭木葉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的,她聽到了薛燕妮的哭聲,一下子就坐起來。
後背扯著痛,她痛得直吸氣,看看自己的手,還是一手黑灰,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