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葉抬起頭來,撞上傅驪山惱怒的,嫉妒的眸子。
多久沒見他了?一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
每天躲在葉煥生的家裏,她都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天,隻知道日出,日落。
他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她往他的身後看,沒有人,葉煥生不在後麵,看來不是葉煥生告訴他的。
“你在找誰?在找葉醫生?”傅驪山扳著她的肩膀差點要把她給舉起來了:“怎麼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你特別喜歡為別人洗手作羹湯?怎麼了,和葉醫生過起日子來了?”
他就是這幅無理攪三分的德行,蕭木葉不去想他怎麼找到她,他如果想要找一個人總能找得到。
隻是現在和眼前的這個人,蕭木葉真的無力糾纏了。
她使勁掙開他:“你放手。”她聞到廚房裏傳來一股焦味,才想起來鍋裏還有菜,急忙跑到廚房裏關了火,可是一鍋的油燜茭白是不能要了。
她頹喪地歎氣,隻好把茭白全倒進垃圾桶,然後把鍋放進水池裏準備洗。
她剛打開水龍頭,傅驪山就走過來把它關掉。
“你不是告訴我,住到別的男人家裏是專門伺候他的吧!”
她當做聽不見,繼續打開。
他又關掉,這一次人攔在水池麵前:“跟我解釋,為什麼突然跑走?為什麼躲起來不讓我找到?為什麼去伺候別的男人?”
他說得好難聽,蕭木葉低垂著眼睛,默默地脫去圍裙,看來今天的飯是做不成了。
既然他不讓她洗碗,她就轉身往臥室裏走。
傅驪山跟著她,這是一個二居室,一個主臥一個次臥,他發現蕭木葉竟然住在主人房裏,下午蕭木葉看筆記看的困了就小睡了一下,然後就忙著弄菜,連床鋪還沒有收拾。
當他看到雙人床上亂亂的被子,一股氣就往頭頂衝,他靠著門邊冷冷地開腔。
“蕭小姐好本事,不管在哪個男人的家裏,總能以最快的時間住進主人房。”
他語氣冷冽,話語刻薄,仿佛回到了一個多月前他還把她當做殺兄仇人的時候。
蕭木葉正在收拾床鋪,她裝作沒聽見,但手裏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不過蕭小姐別忘了,你在這邊和葉醫生卿卿我我,可你還是我傅驪山的太太,信不信我去院長辦公室轉一轉,你的葉大哥這輩子也別想當醫生。”
“傅先生。”她轉過身,聲音也不禁的冷淡下來:“跟葉醫生沒有關係,至於我們的關係,隨時可以解除。”
這一句徹底惹惱了他,他快步走過來,一隻手就掐住了她的肩膀:“你是不是迫切地想跟我劃清界限?傅太太的這個稱號你不喜歡?多少女人趨之若鶩,而你卻隻想和一個小醫生雙宿雙棲?我是不是要歌頌你們可歌可泣的愛情?”
“傅先生。”她知道傅驪山有多愛無理取鬧,她也知道他誤會了,誤會就誤會吧,這樣更好。“不管多少女人想做傅太太,你知道的,我們結婚完全是你一時衝動和目的性,現在我的嫌疑也已經解除了,那我們就解除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也就是說,不管多少女人想做,反正你不想做?”
“對,傅先生,我不感興趣。”她冷冷的。
傅驪山不說話,她也沒抬頭,她甚至聽到了傅驪山咬牙的聲音。
這幾天,她設想過無數個她和傅驪山相見的場麵,她以為她會哭,會撲上去抱著他,但是原來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堅強和會演。
她深吸氣,把眼淚全都吸進肚子裏:“傅先生,今天太晚了,明天請早,我們把手續辦了吧,不要耽誤彼此。”
她的意思是,不要耽誤了薛燕妮,還有那個乳名叫做小馬駒的孩子。
“啾啾。”他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叫著她的名字:“啾啾,我錯了,我神經,我嫉妒死了,我知道你和那個葉煥生不會有什麼的,我就是吃醋。你跟我回家吧。”
她沒想到傅驪山會跟她服軟,從來沒見他跟誰服過軟,她的心更碎的像一塊掉在地上的豆腐。
“傅先生,我對做傅太太沒興趣,你放過我吧!”
“啾啾。”他仍在耍賴:“不要,我聽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你跟我回家!”他拖著她的手硬往外走,這時葉煥生從門外走了進來:“咦,木葉,怎麼大門沒關?”
他看到傅驪山,愣住了:“傅先生?”
蕭木葉急忙把手從傅驪山的手裏抽出來,她能猜到傅驪山大概會做什麼,這個人瘋起來什麼都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