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鐵人一樣的傅驪山,竟然生病了。
蕭木葉把傅驪山弄到床上,睡到天快亮的時候,蕭木葉是被傅驪山身上的溫度給燙醒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急忙擰開燈,隻見他燒的嘴唇都起了皮,臉色微微發紅。
蕭木葉趕緊去找藥箱,傅家每個房間都會備一個藥箱,裏麵有各種基礎藥物和一些小設備。
溫度表是那種放在耳朵上叮一下就能測出溫度的,蕭木葉找到了藥箱,給傅驪山測了溫度。
他竟然燒到了39多,差一點點就要四十度。
一定是昨天晚上濕著頭發又在陽台睡了大半夜著涼了,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還給蕭木葉蓋著,自己隻穿著襯衣躺在風口處,濕著頭發睡著不生病才怪。
“啾啾。”他握著蕭木葉的手:“別走。”
“我不走。”她摸著傅驪山滾燙的臉:“我去給你叫醫生,你發燒呢。”
“不要找醫生,我吃顆藥丸就好了。”
“你以為藥丸是仙丹,吃一顆就好了?”她在藥箱裏找到了一塊退熱貼,貼在他的額頭上。
傅驪山貼著退熱貼的樣子,好萌。
難得他也能用萌這個形容詞,他閉著眼睛,燒的肯定很難受,微卷的劉海都遮住了眼睛,長而翹的睫毛,微紅色的燈光照在他的睫毛上,讓他的睫毛變成了棕色的。
也隻有病著的傅驪山看上去才這麼萌,蕭木葉揉揉他的頭發:“你乖乖躺著,我去讓劉助理給你叫醫生。”
“不要。”他緊緊拖著她,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耍賴一樣摟著她的腰:“別去叫什麼醫生,劉國辰也別告訴他,我一會就好了。”
“胡說。”蕭木葉都被他氣笑了:“發這麼高的燒,怎麼會一下子就好?”
“你給我吃顆退燒丸。”
蕭木葉瞪著他,傅驪山一定是不想讓劉助理知道他生病,他這個人就是太剛強了,從來不在外人麵前展示他脆弱的一麵。
蕭木葉隻好給他找了一顆退燒丸讓他吃下去,又給他灌了一大杯水。
折騰完了,她放好藥箱,傅驪山已經再一次睡著了。
蕭木葉已經沒有了睡意,躺在一邊撐著腦袋看他。
他睡得不太踏實,睫毛閃動,總是翻身。
蕭木葉給他拉開被子散熱。
不論傅驪山怎麼翻身,他的手始終拽住蕭木葉的衣角不放。
其實,蕭木葉看得出來,外表剛硬的傅驪山,其實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
退熱貼都被他熨的滾燙,她又給他換了一塊,然後起身去給他再倒一杯水。
他的手緊緊捏住她的衣角,蕭木葉輕輕地掰開他的手,走到客廳去倒水。
突然,她聽到傅驪山的一句低吟,雖然很輕很輕但是卻很清晰。
“哥哥,我晚上回來晚,你不要等我。”
仿佛家常兄弟間的一句很尋常的話,蕭木葉猛然回頭去看他。
他哼了一下,又翻了個身。
傅驪山在思念傅寂山,非常非常思念。
雖然嘴上不說,雖然從來沒有表示過。
甚至在傅寂山的葬禮上都沒有哭過,可是蕭木葉知道他對傅寂山的感情有多深。
比如傅寂山現在書房和房間,還保持著傅寂山離家那天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