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風驟雨 第九十一節 我嚇壞你了吧?(1 / 2)

天黑了,夜深了,何其勇兄弟倆在房間裏吃火鍋喝啤酒,吃的房間裏霧氣騰騰。

何其勇吃著,夾起一塊牛肉甩到蕭木葉的身邊:“吃一塊吧,怎麼說今天你老公也是大出血了,哈哈哈哈!”

他得意忘形了,蕭木葉往邊上挪了挪,把腦袋倚在膝蓋上繼續睡覺。

他們吃完火鍋沒多久,傅驪山打電話來:“準備好了,新護照,新身份證,怎麼給你們?”

何其勇和何其亮驚喜交加的交換一下眼神:“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放心,等我們拿到東西,就告訴你蕭木葉在哪裏。”

何其勇喜形於色地收拾東西:“走吧,趕緊走!”

臨出門的時候,何其亮回頭看了一眼蕭木葉:“她怎麼辦?就扔在這裏?”

“難道還帶著她?”他們走出門,隨著一聲反鎖門的聲音,他們離開了。

蕭木葉仔細聽著他們下樓的腳步聲,然後漸漸遠了,再也聽不到了。

過了很久,也沒有人回來。

蕭木葉長出了一口氣,他們真的走了。

她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腳被綁的太久了,都發紫了,站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她環顧房間,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隻有氣窗。門也不是木門,而是很沉重的鐵門。

不知道這是哪裏,這是一個獨立的密封空間,何其勇他們吃的火鍋的味道半天都散不掉。

剛才何其勇他們在的時候,她覺得還好,因為她害怕的是一個人待在某一處。

小時候,何高黎特別喜歡把她關在小黑屋子裏,因為知道她害怕,所以何高黎就樂此不疲。

蕭家原來有個花房,一直都是蕭木葉的媽媽打理,後來蕭木葉的媽媽去世之後沒幾年她父親也去世了。

何高黎特別討厭那個地方,因為蕭木葉的父親在家裏的大多數都待在那個花房裏精心照料蕭木葉的媽媽留下來的花草。

所以和何高黎交流的時間不是很多,基本是屬於冷待她。

何高黎就恨透了那個地方,蕭木葉的父親去世的時候,她準備把花房給徹底毀了,但是後來想了想,又把它改造成一個黑咕隆咚的房間,所有的玻璃都用木板釘上,燈泡也下掉,還往裏麵扔了幾個許婉芳她們玩壞的洋娃娃,掛在天花板上,好好的花房變成了恐怖的地獄。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何高黎就把蕭木葉關進那個地方,那時候蕭木葉還很小,被關進那個沒有一絲亮光天花板上還掛著斷手斷腳的洋娃娃的地方難免會害怕,久而久之,她就對幽密的空間產生了恐懼。

現在她所身處的小房間,除了在半空中飄蕩的燈泡能給她帶來光明之外,這個房間給她帶來了窒息的感覺。

她蜷縮著縮到了牆角,緊緊拉著衣服,腦袋放在膝蓋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傅驪山來找她。

漸漸的,她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似乎回到了那個幽密的恐怖的空間,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天花板上吊著幾個破爛不堪的洋娃娃,家裏的人好像全部死光了,不論多久都不會有人來。耳邊還回蕩著何高黎的話:你那個死鬼媽媽就喜歡待在這裏,告訴你,你媽媽根本不是病死的,就是上吊吊死在這裏的!瞧,你瞧,就在你的頭頂上。

蕭木葉抬頭一看,天花板上吊著一個女人,伸著舌頭,翻著白眼,但不是她的媽媽,是何高黎,是何高黎!

蕭木葉尖叫一聲就醒了過來,她還在這個房間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燈已經滅掉了,房間裏麵黑漆漆的。

她不停地發抖,抱住自己的雙肩,不停地對自己說,蕭木葉,你不要怕,驪山會來找你的,他這麼聰明,一定能以最快的時間找到你!

她靜靜地待著,應該天亮了,陽光從氣窗裏射進來,灑在蕭木葉的腳麵上,感覺好溫暖。

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喝水,甚至連正常的代謝都停止了。

她好餓,腳邊有何其勇兄弟倆扔到她腳邊的牛肉,她狠狠踢開。

白天,晚上,晚上,白天。

到後來,蕭木葉已經不會計算到底過了幾天,也許是三天,也許是四天。

也許更多。

蕭木葉已經很虛弱很虛弱了,這麼多天沒有喝水,沒有吃東西,地上的牛肉已經長毛,何其勇兄弟倆丟在房間裏的火鍋也發酸發臭,房間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在這個時候,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牽著手站在她的麵前,對她說:“啾啾,跟我們走吧,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她不要走,雖然很想爸爸媽媽,可是她不要去。

人世間很艱辛,但是更有讓她牽掛的人。

錦霖,傅驪山,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