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風驟雨 第一百一十一節 可否讓拙荊叨擾幾天?(1 / 2)

一滿杯,她就這樣灌進了喉嚨裏,嗆得咳了幾下。

謝橋體貼地輕拍她的後背:“伍兒,慢點喝,別喝這麼急。”

樸蘭初擠出很勉強的笑容。

這時,謝橋的電話響了,他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傅總,我出去接個電話,伍兒,你陪傅總慢慢吃。”

傅驪山略略揚眉,連話都懶得說,他知道,這隻是謝橋的托詞而已,是給他們相處的時間。

沒想到新加坡首富也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樸蘭初低著頭,臉上的紅暈更加紅了。

不過傅驪山看得出來,樸蘭初是真沒有酒量,這不是裝出來的。

傅驪山將麵前的梅子布丁往她麵前稍微推了推:“這個解酒,你可以嚐一嚐。”

她順從地用小勺剜了一顆梅子放在嘴裏,梅子又酸又甜,滋味甚至不錯,她眯著眼睛細細品味。

她皺著小鼻子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

傅驪山搖搖頭,把那種可笑的感覺給搖走。

怎麼回事呢?今天似乎特別的不在狀態,傅驪山自飲了一杯酒。

樸蘭初急忙慌亂地去握酒杯,他抬抬眼皮:“不用,我自己喝,不需要你陪。”

其實她已經不勝酒力,用手扶著額,微閉著眼睛,長而翹的睫毛在燈光下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傅驪山自己不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倒是劉助理瞧出了端倪,他的二少從來對其他的女人看都懶得看一眼,今兒個是怎麼了?

劉助理偷眼去瞧樸蘭初,美是美得很,但是又不算最美,傅驪山見過的美女如同過江之卿,數不勝數,比她美的也多了去了,也沒見他多瞧幾眼。

劉助理給他添酒的時候,忍不住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嘮叨了幾句:“二少,謝先生在外麵打電話,等一會就進來了。”

他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給謝太太布菜。”

“是。”劉助理用公筷給樸蘭初夾了一塊魚肉:“謝太太,您嚐嚐我們海市的特產,這種叫做弓魚,長的像一張弓一樣,別看看起來沒什麼肉,但是特別美味,滿身膠原蛋白,您這種美女吃了更加美。”

這幾年,劉助理也不知道在哪裏學的油嘴滑舌,樸蘭初淺淺一笑:“謝謝。”

可是筷子都好像夾不穩,在碟子裏夾了好幾次都沒有夾住。

還是傅驪山用筷子夾了放進她的小碗裏:“要不要給謝太太點碗湯解解酒?”說著,他就對劉助理說:“跟廚房說,單獨做一份西湖蓴菜湯,蓴菜多一點。”

“是。”劉助理領命而去。

偌大的廳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本來傅驪山包了整個廳,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人。

傅驪山應酬,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也有人將嬌俏可人的太太丟下借故出去打電話,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傅驪山都保持緘默,一句話都不說。

等到對方回來,他都能不說一句話,讓對方的太太感到特別尷尬。

可是,今天麵對樸蘭初,她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特別提起什麼話題,隻是靜靜地喝著湯。

西湖蓴菜,長得很像迷你的荷葉。

她似乎很喜歡,把每一個蓴菜都在湯裏鋪開,就像一池塘繁茂的荷葉,然後再一片一片地吃掉。

她吃了多少片,傅驪山就看了多久,甚至有點強迫症地數。

一共七十四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樸蘭初喝完那一小碗湯,才抬頭看傅驪山。

“很好喝。”她說了三個字。

他眉毛抬了抬:“是麼?”兩個字。

看上去,傅驪山惜字如金,其實劉助理知道,這已經是稀奇中的稀奇了。

謝橋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鬼都能猜得出來他意欲何為,要不然多重要的電話,他也不可能把傅驪山晾在酒店裏自己到外麵接電話。

他終於打完了電話走進來坐下,瞥了眼樸蘭初的杯裏的酒還是滿的,當時臉就沉下來了:“不是讓你好好陪傅先生吃飯的麼?”

“你讓我陪吃飯,又沒讓陪喝酒。”沒想到樸蘭初不硬不軟地抵了一句,連傅驪山都沒想到。

謝橋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可還帶著笑:“還跟我摳字眼麼?”然後解嘲地對傅驪山說:“被我慣壞了,真是。”

傅驪山垂下眼瞼:“菜都涼了,再重新上吧!”

“哦,不必了不必了。”

“那就結束了?”傅驪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我還有點事情,明天公司見。”

“呃。”謝橋沒想到傅驪山這麼快就想結束了,他也隻好站起來:“那,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