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辰往花房處跑去,見花房已經塌陷的差不多了,魂都嚇飛了,連哭帶喊著二少,終於聽到傅驪山虛弱的聲音:“別哭了,吵死了。”
“二少,二少,您在哪裏啊?”劉國辰趴在地上才看到傅驪山被壓在了廢墟裏,急忙跑過來要搬壓在他身上的東西。
傅驪山製止住他:“打電話叫讓人來,你瘋了,你怎麼能弄的動?少奶奶呢?叫人把二少奶奶先送回去,她有沒有受驚?”
劉國辰一邊哭一邊撥電話號碼:“二少,您還惦記著她呢?她不要太好,冷靜著呢,受什麼傷?哪也沒受傷。”
傅驪山忍受著劉國辰一直嘮嘮叨叨,等來人把他從廢墟裏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傅驪山受了傷,救護車等在門口,他被抬上擔架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少奶奶有沒有回到家?她好不好?”
劉國辰嘟囔著:“不知道去哪裏了,她有什麼不好的,哪兒都好,我看是您不好,她來了沒多久,您都是第二次進醫院了。”
不過,傅驪山以前是很少進醫院,這一次頻繁了點。
他的後背受了傷,隻能趴在床上,所幸隻是皮外傷,背後被砸淤青了,沒有受內傷,還好鋼筋沒有豎著插下來,要不然他的整個身體都會被戳穿。
仗著自己是傅家的老人,劉國辰不停地嘀咕著:“您保護她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她倒好,直接跑了都不管你,您每次進醫院都和她有關,可是每次她都趁機溜掉,還不知道這次去哪玩了。您也不想想,如果鋼筋這樣豎著插下來可怎麼辦。”
傅驪山趴在床上,敲了敲床板:“劉國辰,你的嘴累不累?我的電話你呢,撥給少奶奶。”
“您的電話是在草叢裏找到的,樸蘭初把你的電話扔了,她根本沒打算救你。一開始我以為她就是為了錢財接近您的,現在我是看出來,她是想害死你。”劉國辰正說著,突然噤了聲。
傅驪山覺得奇怪,抬起頭來,不知什麼時候,樸蘭初站在門口。
她還沒換衣服,淺灰色的大衣上有不少灰塵,臉色也相當難看。
劉國辰識相地走出去,帶上了門。
樸蘭初走過去,站在他的床前,傅驪山趴在床上,臉色蒼白卻帶著輕鬆的笑容:“啾啾,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她很淡漠地看著他,仿佛她不是來探病的,而是走錯了門。
“坐。”傅驪山還是很溫柔,如果他能動一定會拉她坐下。
“啾啾,你吃晚飯了麼?其實你不用到醫院來,我讓劉國辰送你回家。”傅驪山說話的時候很慢很慢,因為他的後背很疼,雖然傷不嚴重,但是還是很痛。
樸蘭初一直看著他,目光落在他背後包著的紗布上,紗布很厚,看上去像是背後多了一個殼。
“今天看來我們試不了禮服了,等過幾天再試,好不好?”
樸蘭初終於開口了:“你,還要娶我嗎?你明明知道我故意不救你,這樣的妻子你還想和我同床共枕麼?”
“不是,你改變主意了。”他伸出手握住了樸蘭初的手:“劉國辰說,他看到你的時候,你是在往蕭家裏麵走的,也就是說你是打算回去救我的。”
“我隻是找我的東西而已。”樸蘭初淡淡的。
她嘴硬也好,真的是找東西也好,傅驪山輕輕歎口氣,輕的幾乎聽不到聲音:“不論怎樣,啾啾,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樸蘭初站起來,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聲,她轉過身去:“我走了。”
“劉國辰,送少奶奶回去。”
劉國辰站在門口,一臉不情不願:“少奶奶,這邊走。”
樸蘭初緩緩地從他麵前走開,高跟鞋敲擊著大理石地麵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傅驪山在醫院裏就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劉國辰回來拿傅驪山的衣服的時候,剛好碰到樸蘭初坐在餐桌邊吃早飯。
難得她會起早,劉國辰慢下腳步,不冷不熱地哼著:“奇景,八點鍾以前也能看到少奶奶。”
樸蘭初似不經意地一邊吃一邊問:“傅驪山呢,怎麼樣了?”
“套話就別說了,反正你也不想知道。”劉國辰跑上樓,不一會拿著傅驪山的西裝從樓上下來。
樸蘭初看了一眼:“他出院了?”
劉國辰不再理她,走出了客廳。
看上去他傷的蠻嚴重的,怎麼隻在醫院裏待了一個晚上就出院了?
樸蘭初的早餐一般都是燕窩,她用勺子攪了攪,突然胃口全無,將勺子扔在碗裏不吃了。
陳姐誠惶誠恐地走過來:“少奶奶,怎麼了,不合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