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什麼事,怎麼會丟下一隻高跟鞋在這裏?
可是反反複複地打她的電話她都不接。
雨水已經完全把傅驪山的衣服給打濕了,但是他顧不得拿傘就往路邊的林子裏跑去。
林子不大,他轉了一圈一個人都看不到,林子的邊緣就是一個很深的湖,以前經常有癡男怨女來這裏投湖自盡。
所以這裏怨氣很重,沒什麼人來,自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傅驪山沿著湖邊走著,突然在岸邊發現了他的圍巾,剛才給樸蘭初圍上的。
一絲絲恐懼從腳底升起來,迅速地包裹了傅驪山。
他竟然緊張不已,為了一個單純隻是感覺上與蕭木葉相似的女人而緊張了。
“樸蘭初!”他大喊,空曠的湖麵立刻給他回聲,除了他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他圍著湖岸跑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樸蘭初的影子,一種絕望抓住了他。
手機在口袋裏響了,他掏出來也沒看就接通了放在耳邊:“喂。”
“你找我?”一個懶洋洋的滿不在乎的聲音。
不是樸蘭初是誰?
傅驪山立刻問:“你在哪裏?”
“我?”她聲音顯得非常無辜:“我在酒店啊,泡澡呢!”
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鬆懈下來,傅驪山也顧不得去思考她是不是有意在捉弄他:“為什麼你的高跟鞋在路邊,圍巾在湖邊?”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也許是風吹的吧!哈哈哈哈。”她笑的相當開心,當然了,她成功地把傅驪山和樺淩的約會攪亂了,當然開心。
冷汗混著雨水從傅驪山的額頭上流下來,他慢慢地朝路邊的車子走去:“既然你沒事,掛了。”
“喂。”她在那頭很輕鬆地笑著:“你擔心我?”
“掛了。”傅驪山終於走回車上,把濕透的大衣脫掉,準備掛掉電話。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樸蘭初的尖叫聲。
她又發生什麼事了?
把電話重新放到耳邊,那頭卻掛機了,再撥過去就是忙音。
明明知道也許她就是在無理取鬧,耍手段,但是傅驪山的車已經開在回傅家的路上,但是想了想還是轉了個彎,往樸蘭初所在的酒店開去。
一路上都在撥樸蘭初的電話,但是她就是不接。
傅驪山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還是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裏?
當時他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似的,飛也似地開到了樸蘭初的酒店。
她住在十六樓,是酒店頂層。
頂層一般都是總統套間,偌大的頂層隻有兩三個套房。
到了門口,傅驪山按門鈴,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
一瞬間,他的腦子裏劃過很多種想法,也許她在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掉進了浴池裏觸電了?或者她不小心滑到了?
他胡思亂想著,簡直快要瘋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隔壁的門卻打開了,樸蘭初穿著睡袍斜倚在門口,好像早就預料到傅驪山會來一樣。
“這麼巧,傅先生?”
隔壁就是謝橋的房間,傅驪山不知道其實樸蘭初的房間就是謝橋所在的總統套房的一間小套房,直接可以從裏麵的門裏進去的。
從樸蘭初的身後就能看到謝橋也穿著睡衣半靠在床頭,這副景象非常曖昧,傅驪山的臉色不自覺地變得很難看:“你尖叫了一聲做什麼?”
“我在自己的浴缸裏,做什麼都可以,尖叫,代表我。”她壓低嗓門靠近傅驪山,在他耳邊說:“代表我快樂啊,昨晚我不是叫了很多次,你懂的。”
傅驪山知道他被她耍了,誰讓他一聽到她的叫聲就失了魂?
這個女人,真的像黑白無常一樣,隨時能勾了他的魂。
他轉過身去:“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走好不送。”她冷冷地推上門。
傅驪山在門口站了幾秒鍾,就走進了電梯裏。
樸蘭初狠狠地耍了他,又狠狠地攪局他的約會。
她穿著大領口的睡袍,像個蕩婦,至少在傅驪山的眼中像。
她渾身無力地貼在門上,聽到了電梯叮的一聲,傅驪山走了進去,然後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謝橋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我覺得,你應該給他拿一件大衣,至少讓他洗個澡換件衣服。”
“他有大把的人伺候他,我不需要伺候。”樸蘭初整理了一下領口走到謝橋的床邊,在貴妃榻上躺下。
“嘴硬。”謝橋抬頭看看吊瓶,已經吊完了。
樸蘭初急忙站起來幫他拔針:“謝先生你別動,按著,小心回血。”她細心地用棉簽按在他的針孔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