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蘭初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隻見對麵的牆壁上不是白牆,而是一幅風景畫,畫麵顏色柔和,是一片天空和草地,還有幾棵高聳的樹。在畫麵的正中央畫著一隻展翅高飛的小鳥。
鳥兒很小,但是畫的很精致,在空中自由快樂地飛舞,能看出畫功了得,不是一般的畫手能畫出這般傳神的感覺。
樺淩是個畫家,她走過去輕輕摸了一下牆壁,讚歎地說:“畫畫的人一定是個大師,在牆壁上能畫出這種效果,這鳥兒好像活過來一樣,快要飛出牆壁了。”
樸蘭初不懂畫技,她似乎也沒什麼興趣,看了一眼就轉過身去,但是她的輕言細語傅驪山卻聽見了。
她說:“小鳥是他的啾啾。”
樺淩看不出的,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誰都看不出,包括劉國辰和羅珊,那時候剛畫好的時候,他們都看不出來,隻覺得風景雖然很美,但是隻有一隻小鳥也太單調了,隻有傅驪山知道他想要什麼。
那隻身型優美的小鳥就是蕭木葉,曾經他問過蕭木葉,她的爸爸媽媽叫她啾啾,說她像一隻小鳥一樣唧唧叫,那是一隻什麼鳥。
蕭木葉想了下,說,叫聲很好聽的,不是畫眉就是黃鸝,那就黃鸝吧,她們家原來經常會有黃鸝鳥飛過來,停在枝頭啾啾啾啾地叫。
所以傅驪山讓那位畫家畫了一隻黃鸝,其實這隻黃鸝是最近才畫上去的。
樺淩看出了端倪:“驪山,感覺這個風景畫是早就畫好的,但是這隻小鳥好像是後麵畫上去的,是麼?”
“是。”他簡短地回答,沒有回答為什麼,樺淩看了一會,就去陽台參觀了。
可是樸蘭初卻不依不饒:“為什麼?”
他停了一會告訴她:“因為我才肯相信我的啾啾是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我希望她變成一隻黃鸝,自由自在地飛。”
傅驪山看著畫裏的小黃鸝的眼神,溫柔到能將它用用眼神複活,或者在傅驪山的眼裏,它已經活了。
這棟小白屋,是傅驪山為了蕭木葉而建的,發現這個島嶼的時候,傅驪山驚為天人,他知道蕭木葉一定非常喜歡,為了把這裏建好他費了很多心血,但是剛剛開工蕭木葉就出事了,但是他還是把整個工程堅持下來。
原本不打算建酒店,隻建了這棟小白屋,他帶著蕭木葉到這裏來度假,可是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一直放在這裏,集團的高層很有意見,所以拖了好幾年才把這裏建成旅遊項目。
樸蘭初沒有上樓,樺淩去樓上轉了轉回來告訴樸蘭初:“樸小姐,房間裏好漂亮,全是淺紫色的,紫色的窗簾紫色的床單,就連家具都是紫色的。
樸蘭初輕笑了一下,不用看她就知道這個房間是為了誰布置的。
深情如傅驪山,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在小白樓裏待了一會,他們就上遊覽車前往酒店。
傅驪山的酒店剛剛評星級,六星級酒店的標準,極端奢侈豪華。
樸蘭初似乎無感,頂樓的總統套房有兩間,剛好一間傅驪山和樺淩住,一間是樸蘭初和謝橋住。
其實總統套房裏有很多間臥室,雖然主臥最大,但是其他的房間也夠大。
進房間之前,他們約好中午去酒店大堂吃飯,不過樸蘭初好像沒什麼胃口,她說:“你們去吧,我寧願睡一睡。”
她真的一覺睡到下午,坐在落地窗邊看著金沙灘上的人們。
她很快看到了傅驪山和樺淩。
樺淩換了條沙灘裙,海島氣候宜人,白天三十度左右。
她穿著藍色條紋的沙灘裙,露出肩膀,清新迷人。
傅驪山也穿著海魂衫,淺藍色的及膝的中褲,難得看到他如此休閑的裝扮,和樺淩真是配一臉。
謝橋站在樸蘭初的身後,看她一直盯著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也出去走走吧!”
“不去。”她轉過身,用手攏攏頭發:“沒什麼好走的,我們新加坡的海灘比這漂亮的多的是。”
“但不是每個海灘上都有傅驪山。”謝橋盯著她的眼睛,似乎一語中的。
樸蘭初咬著下唇,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她頭揚起的時候,耳邊的疤痕十分明顯,她總愛剪短發,從來不掩飾她的疤痕。
謝橋在她身邊坐下,把她淩亂的發撩到耳後去:“蘭初。”謝橋聲音溫柔:“何苦折磨自己?”
樸蘭初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她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樣。
她把腦袋倚在謝橋的肩上:“你要是娶了我,我們回到新加坡,我就不會受折磨了。”
“蘭初,逃避有用麼?如果你躲到新加坡真的有用的話, 我娶不娶你有什麼關係?那你何必安排這次海島遊?”
“所以我後悔了。”她歎息著。
“後悔是因為看到他們成雙入對,還是知道了這座島嶼本來是為了一個人而建的?”
樸蘭初沒有回答,她依偎在謝橋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