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待在海島上的最後一天,誰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傅驪山的狀態,亢奮到失控。
他恨不能對每個人說,他的啾啾回來了。
但是蕭木葉告訴他,她是樸蘭初的這個身份,謝橋做了很多努力,如果一夜之間推翻對謝橋會有影響。
看在謝橋這五年裏照顧蕭木葉的份上,傅驪山壓抑住了自己。
今天的海島遊,是去深海潛水。
謝橋的肝不好,不能潛水,隻能坐在甲板上看著他們。
蕭木葉原來不會遊泳,後來去了新加坡,也熱愛起潛水,連潛水員證都考到了。
她曾經得過很嚴重的抑鬱症,全靠潛水給她緩解壓力。
傅驪山和樺淩先後下水,蕭木葉換好了衣服陪謝橋說話。
“你終究,還是看清楚了。”謝橋說:“他沒有讓你失望。”
“是我太不信任他,讓他受了太多的苦。”蕭木葉歎息著,眼睛癡癡地看著水裏。
“蘭初,我現在還能這麼稱呼你麼?”
“謝先生,您怎麼稱呼我都行,您是我的恩人,為了配合我演戲,不惜做個惡人。”她蹲在謝橋的身邊。
謝橋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偶爾演演戲挺好的,蘭初,回到海市後就回到傅驪山的身邊去吧,隻有在他身邊你才會真正地快樂。”
“是。”
“翊冬,我讓人把他從加拿大接回來,錦霖也可以回到海市,你們一家人終究要在一起。”
“是。”
謝橋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還不是你寵的。”她也笑著辯駁了一句。
他們正說笑著,突然樺淩在潛水師的陪同下從水裏露出頭來,有些驚慌地對他們說:“驪山呢?他入水比我早,剛才還看見的,突然就不見人了。”
蕭木葉的腦袋裏嗡的一下,什麼都來不及想,戴上麵罩就跳進水裏。
海底很黑,頭頂上的小燈也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
她潛到水下兩百米的時候,身邊的潛水員使勁拉她上去。
因為人體的極限帶著設備是三百米左右,對於一個非專業的潛水人員這個深度已經是很深了。
蕭木葉被潛水員拉回水麵,她喘息了一下就又準備沉下去,這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啾啾!”
她回頭一看,傅驪山她的身後,臉色慘白。
“驪山。”她拿下麵罩,不管不顧地向他遊過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剛才的那些顧慮都讓它見鬼去吧!隻要能跟他在一起,蕭木葉什麼都可以不顧。
而在一邊的樺淩,失魂落魄地被潛水員拉上遊輪,坐在甲板上看著他們。
他們在海裏吻得難分難舍,海鳥擦著他們的身體飛過,這個場景,實在是太美。
謝橋突然很小聲地開口:“樺小姐。”
“嗯,謝先生。”樺淩有氣無力地應著。
“成人之美是一個很好的美德。”
樺淩淒慘地笑了一下:“就算不想成人之美,你覺得我能插進他們之間麼?”
謝橋看著她:“樺小姐,你是聰明人,千萬不要和一個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因為像傅驪山這樣的人,他的心裏一旦住進了某個人,就永遠不會讓她搬出去。”
“謝先生,我不懂,驪山的心裏不是最愛他的太太麼?”
“樺小姐,不必糾結。”謝橋說完,就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了。
回海市的一路上,樺淩都很沉默。
原以為她和傅驪山之間的關係能因為這次的出行更進一步,誰知道反而成就了樸蘭初和傅驪山。
傅驪山總是喊她啾啾,他的眼裏容不下任何人,樺淩很迷惑,她不知道樸蘭初和他的啾啾到底是什麼關係,她隻知道,她不得不退出了。
她一個人坐在甲板上,身後傳來傅驪山的聲音,他慢慢地坐下:“樺淩。”他聲音溫和。
“驪山。”她應著。
“剛才,想必你也看見了。”他開門見山:“樸小姐和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原諒我現在不能跟你解釋的很清楚,所以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我非常抱歉。”
“你現在是要,跟我說分手麼?”她低聲問。
“其實,我們並沒有開始是不是?”交往的確是傅驪山說的,但是當時是當著樸蘭初的麵,最主要的動機是為了氣她。
所以樺淩就“稀裏糊塗地被卷進來了。
“我在你的麵前,是不是一點都沒有魅力?”她也明白,傅驪山的眼睛裏從來沒有過她。
“也許在我這裏沒有,但是你在別人的眼睛裏,一定是有的。”傅驪山很直接,這是他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我懂了。”樺淩笑笑:“你不必和我說抱歉,就像你說的,我們又沒有真正地開始,什麼戀愛連牽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