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很快趕來,一頭一臉的汗。
“二少。”他跑得直喘,汗衫都汗潮了。
“隔壁的房間冷氣怎麼修不好?”傅驪山直接發問。
“是這樣,二少,因為管道老化了,送風口和排風口的管道都堵死了,修是修不好了,如果要換新的話光換一個房間,怕是會影響其他房間,高溫天氣還會延續好久,全部換新需要時間,管道需要重新排的,這樣至少要好幾天不能用冷氣。”老周長篇大論,總之中心思想就是冷氣不但修不了,還不能修。
傅驪山看著他:“什麼時候可以修?”
“高溫天氣過後吧?”
“高溫天氣過了,還要冷氣做什麼?”傅驪山反問他。
“二少,那沒辦法啊,隻能這樣了。”老周攤著手表示愛莫能助。
傅驪山不能確定老周是不是故意的,老周本來很老實,又踏實肯幹,家裏什麼東西都會修,但是沒想到,老周居然學壞了。
這一家子,劉管家,劉國辰,還有羅珊,老劉,統統都在使壞耍詐。
傅驪山看了老周兩秒鍾,然後對他說:“你修不好,去找別人來修。”
“我都修不好,他們更修不好。”
“整個海市,難道沒有比你手藝更好的?”
這時,門被撞開,翊冬像一列火車一樣撞進來,手裏舉著巧克力餅幹遞到傅驪山的麵前:“爸爸,給你巧克力餅幹!”
傅驪山低頭看了看黑乎乎的一袋東西,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包裝袋了。
“爸爸,這個是你的頭像。”翊冬從袋子裏掏出一塊最大的圓溜溜的餅幹遞到傅驪山的鼻子底下:“你嚐嚐看,我按照你的照片做的,是不是很像?”
很像,很像煤餅還差不多。
傅驪山接過來幹笑了一聲:“嗯,謝謝你。”
翊冬很期待地看著他:“爸爸,你吃呀!”
“我不吃甜食的。”他不隻是不吃甜食,特別是這個黑乎乎的巧克力餅幹。
“你吃甜食的。”一直在一邊沒吭聲的蕭木葉說:“而且吃的很多,上次把錦霖的冰激淩蛋糕全都吃掉了。”
傅驪山的目光慢慢地挪到她的臉上,那個該死的記憶他完全沒有,很有可能是她在胡扯。
趁這個亂勁,老周偷偷溜走了。
翊冬還在殷切地舉著那塊餅幹,傅驪山隻好接過來,在他充滿希望的眼神中咬了一口。
“怎麼樣怎麼樣?”翊冬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說實在話,實在是不怎麼樣。巧克力放的太多了,餅幹有點苦,而且餅幹有點硬,應該是起酥粉沒放夠,傅驪山不會做餅幹,他有次應酬,客戶的太太是個烘焙愛好者,一頓飯的時間她一直不停地介紹各種甜點的製作方法,傅驪山也聽了一耳朵兩耳朵。
不過,畢竟是孩子第一次做的餅幹,傅驪山打算給他一點鼓勵:“還不錯,就是巧克力放得太多,有點苦。”
翊冬的笑臉綻開了一半,又收了回去:“那明天是不是得不到獎品了?”
傅驪山很難告訴他,他的巧克力餅幹可不可以得到獎品,隻能婉轉地說:“你能不能得到獎品取決於其他小朋友的作品,如果他們的餅幹烤的很爛,那你還有希望。”
傅驪山說的是實話,絕對的肺腑之言,不過翊冬耷拉著眉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翊冬的苦瓜臉讓傅驪山也忘掉了他的房間被占據的事情,他走進臥室裏換衣服,翊冬還愁眉苦臉地坐在客廳裏。
補眠是不行了,隻能先去書房看一看公司的文件。
傅驪山走過翊冬的身邊,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爸爸,你會做餅幹麼?”
“不會。”他飛快地回答。
“爸爸,你可以教我做餅幹麼?”翊冬和他媽媽都有相同的技能,就是死纏爛打沒完沒了。
傅驪山回答:“我不會做餅幹。”
“可是,我明天會沒有獎品。”翊冬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老師說餅幹做的不好吃,下次的烘培廚房的名單裏就沒有我了,第一名是金廚帽,第二名是銀廚帽,我隻要不被淘汰就行了。”
說的慘兮兮的,傅驪山看著他,他被淘汰又關他什麼事呢?
不過這句話始終說不出口,話到嘴邊卻變成建議:“廚房有甜點大廚,他會教你烤餅幹。”
傅家有好幾個菜係的大廚,還有一個專門的甜點大廚,以前是沒有的,後來因為翊冬和錦霖喜歡吃甜品,才特地請了個大廚回來。
“可是老師說,必須要爸爸媽媽一起做才可以,如果讓大廚教我做,那就是作弊,我寧可被淘汰也不能作弊。”真是鐵骨錚錚,傅驪山笑了下:“好吧,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