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媽,你的手怎麼了?”翊冬才發現蕭木葉的手受傷了,急忙跑過來摸了摸她的手臂。
“沒事,媽媽開車出了車禍。”
“手臂是斷了麼?”翊冬都要哭了。
傅驪山揉揉他的頭發:“男子漢,掉眼淚醜不醜?”
“不醜。”翊冬振振有詞:“爸爸你以前對我說過,男子漢為自己掉眼淚很丟人,但是為自己愛的人掉眼淚一點都不丟人。”
傅驪山愣住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麼肉麻的話。
“爸爸,你不記得了?你還跟我說,媽媽不在的時候,你總是因為想她哭,哭了好多次。”
傅驪山無言以對,有一種念頭想殺了過去的自己,他覺得這段時間是對翊冬太和藹了,他用力板著臉:“以前的事情,不要再說了,過去的事情再說有什麼意思?翊冬,你做作業了麼?”
“我還沒吃飯呢!”翊冬說著,蹬蹬蹬跑下了樓。
傅驪山看著門口,轉過臉對蕭木葉說:“我已經,很縱容他?”
“不算縱容,算溺愛,你瞧瞧花園裏的那些遊樂設施,都是你為他弄的。”
說起花園,傅驪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滿花園的花和星空館,他想,可能自己已經確實很愛這個女人吧!
“你知道,我以前是愛你現在的樣子,還是更愛你以前的樣子?”
蕭木葉看著他笑了:“如果你是以前的你,絕對不會問這麼傻的問題。”
“怎麼?”
“對你來說,我就是我,就像對我來說,你就是你,不分什麼過去和現在。記得我的你,記不得我的你,都是你,都不妨礙我愛你。”一隻溫潤的小手放在他的臉頰上,溫暖柔軟。
一不留神,隨便一句話就變成了蕭木葉的表白。
如果她是男人,不知道能撩多少女人。
猛然想起那個簡瀟瀟的一句話:她是我嫂子哩,以前和我哥哥不知道多好!
突然心裏就有些梗的慌,他拉下蕭木葉的手,語氣冷淡:“吃飽了麼?”
“吃飽了。”她的確吃的不少,傅驪山看著都替她撐得慌。
“可是,還想吃點甜品。”
“你有肚子裝麼?”
“女人的胃,總是能給甜品騰一點位子出來的。”蕭木葉雙手放在肚子上,笑嘻嘻地說。
傅驪山喚來阿蓮:“你問二少奶奶要吃什麼甜品,讓廚子給她做。”
蕭木葉說:“我想吃山下街角那家蛋糕店的香草蛋糕。”
“家裏大廚什麼都會做,幹嘛要吃那家蛋糕店的蛋糕?”
“因為, 那家蛋糕是你給我和錦霖買的第一個蛋糕。”
又是以前,他明明記不得了,卻一定要為以前買單。
傅驪山聲音有點沉:“總是懷念過去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那你給我一個未來啊!”她柔柔地喊。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蓮溜出去了。
蕭木葉好說話地說:“算了,沒有就算了,不吃也不會死。”
當然不會死,沒聽說過不吃蛋糕會饞死的。
這話是她自己說的,但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傅驪山在外廳的沙發上都聽到了蕭木葉翻來覆去的聲音。
他從沙發上抬起頭:“你怎麼了?”
蕭木葉弱弱的聲音:“沒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不睡覺?”他很不爽:“你雜亂的呼吸吵到我了。”
蕭木葉竟然笑了:“你是豌豆公主啊,這麼脆弱?”
傅驪山重新躺下來,還是聽到她在翻。
因為右手不好,翻起身來還比較費勁,但是仍然堅持翻。
傅驪山終於忍不了,走到她床前去觀察她,她麵色紅潤沒覺得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你需要人講故事?”
這是她一貫的伎倆,動不動就以睡不著為由讓傅驪山給她講故事。
“不是。”
“你肚子痛?”
“沒有。”
“那你不睡覺幹嘛?”
蕭木葉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我餓了。”
傅驪山嚇了一跳:“不是剛吃完沒多久麼?”
蕭木葉晚上可吃了不少,到睡覺也不過兩個小時,還沒消化吧,她會覺得餓?
“就是餓了。”蕭木葉表情很真誠,不像撒謊的樣子。
她摸摸自己隆起已經非常明顯的肚子,因為是雙胞胎,所以肚子比正常月份的要大多了。
傅驪山一想也就明白了,她是雙胞胎,一頓晚飯三個人一起吃,當然消耗的也驚人。
傅驪山說:“我叫阿蓮給你煮點吃的。”
“不用了,不想吃鹹的。”蕭木葉靠在床上:“我忍一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