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書雁走到傅翊東的麵前輕言細語:“傅先生,麻煩你彎一彎腰。”
傅翊東略微遲疑了一下,也就彎下腰來,厲書雁踮著腳為他打領帶。
她的手法非常嫻熟,想必是經常為男人打領帶,傅翊東不禁哼了一聲:“經常給湯紀安打領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八卦,她為誰打過領帶管他什麼事?
不過,打領帶是一個挺敏感的事情,因為隻有穿衣服的時候才需要打領帶,那什麼時候穿衣服呢?不是早上就是剛從床上起來嘍?
湯紀安經常在外麵吐槽厲書雁太過保守,青梅竹馬到十八歲之後談戀愛到現在隻拉過手。
如果湯紀安說的是真的話,那厲書雁是在哪裏學的一手打領帶的好本領?莫不是天天找一個假人來練習?
傅翊東覺得自己不是對她會不會打領帶是怎麼學會的感到好奇,而是他這個人喜歡理性分析,什麼事情都有數據可以分析。
厲書雁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輕聲回答:“弟弟學校的校服,需要打領帶,我還沒有上大學的時候,每天都給他打。”
原來是這樣,厲書雁打的領帶飽滿又漂亮,傅翊東正要說一聲謝謝,這時門卻被推開了。
厲書雁還保持著手放在他領口的姿勢,而傅翊東微微彎著腰同時回頭,蕭木葉站在門口看到他們,立刻一臉我錯了我應該敲門的表情:“你們繼續,你們繼續,當做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看見什麼了呀?傅翊東哭笑不得,喊住正要關上門退出房間的蕭木葉:“媽,你給我站住!”
蕭木葉才重新將門推開一條縫探進腦袋,笑得見牙不見眼:“書雁,兒子,你們繼續。”
“我們正在打領帶。”傅翊東沒好氣的說。
“哦,打領帶啊!”蕭木葉才慢慢地踱進來笑嘻嘻打量傅翊東的領帶,連聲誇讚:“書雁真是蘭心蕙質,瞧這個領帶打的多漂亮多飽滿,我看整個海市都打不出這樣好的領帶來。”
不過是係個領帶,蕭木葉把厲書雁誇的上有地上無,連厲書雁都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說一聲:“伯母。”
一聲伯母喊出口又覺得站在她麵前的蕭木葉看上去也就30出頭的樣子,喊伯母又太老了。
蕭木葉也不客氣,拿過厲書雁的手就放在手心裏對她說:“別喊伯母了,顯得多生疏,直接叫媽吧!”
傅翊東遇到蕭木葉,隻想在心裏翻一個大白眼。
他們一起下樓吃飯,蕭木葉左邊是兒子,右邊是準兒媳走路都自帶女王氣場,不要太得意。
今天他們下樓略早了一點,張嬸還沒有把碗筷擺好,厲書雁就張嬸擺碗筷。
她每擺一樣,蕭木葉就連聲誇:“擺的真好看,書雁真是秀外慧中。”
傅翊東實在聽不下去轉臉正色對蕭木葉道:“你若是想誇她就找一個有技術含量的事情。”
傅翊東隻是稍微提一下,誰知蕭木葉卻變了臉色轉臉就嗔罵:“你活了25歲,我也沒見你早上起來幫張嬸擺碗筷,家裏那幫孩子也沒一個幫張嬸擺碗筷,隻有書雁一個人。”
厲書雁被蕭木葉的兒媳攻勢弄得臉紅紅,坐到一邊默默吃飯。
厲書雁的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這幾日都要呆在家裏。
吃過飯蕭木葉送傅翊東出門送到停在門口的車前,傅翊東照例彎下腰讓親愛的老媽親他的額頭,沒辦法,這是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
後來長大了,傅翊東抵抗了很多次,蕭木葉就跑到傅驪山那裏去哭訴,哭的那叫一個哀怨歎惋梨花帶雨:“完了,兒子大了不跟我親了,我想跟他親個額頭,他也抗拒我了,驪山,你說我是不是老的麵目可憎,兒子都不肯跟我親近了。”
於是那一個上午傅翊東的會都沒有開好,開到一半傅驪山就帶著羅珊和劉國辰殺過來,把他堵在會議室裏直到傅翊東舉雙手投降:“老爸我錯了,從明天早上開始老媽就是把我啃一個滿臉花我都認了。”
於是這個習慣一直保留至今,行完親額頭禮蕭木葉就準備轉身離開,傅翊東拉住了蕭木葉:“媽,我和厲書雁隻見說白了我就是被厲書雁的未婚夫仙人跳,你有必要對仙人跳的女主角如此熱情嗎?”
誰知蕭木葉卻拉下臉來:“那她也是受害人,就算是仙人跳也是湯紀安做的,事實就是你睡了她!大丈夫敢做要敢認,書雁知書達理秀外慧中,不論做兒媳婦和做老婆都是不二人選。”
傅翊東扶額哀歎:“媽,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你還想給我包辦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