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被沙悟淨扶到驛站躺下,腦海中一片空白,金蟬子使勁回憶也沒有什麼發現,隻能喝下安神湯,躺下熟睡過去,恍惚中他看到了一隻兔子和一匹白馬在馬廄裏交談。
“兔子,你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非要得到他,自己才會高興?”白馬問他。
“不知道,俺沒喜歡過人”兔子答。
“俺有個朋友叫大白,他是一棵樹,他沒有腳,小時候他會給我講故事,可是現在長大了他就不講了”
“因為他把故事講完了,他又沒有腳去遠處玩耍,聽別人講新的故事,那些老故事都是他家人講給他的,他再原封不動的講給你”白馬說。
“後來他就不長了,葉子也枯萎了,被人砍去了身子,不再給我講故事了”兔子悲傷的啃著手指頭說。
“他死了”白龍說。
“樹也會死麼?”兔子驚訝的問。
“當然,有生就有死”
“生是什麼呢?”兔子好奇的問。
“生就是剛才什麼都沒有,撲通一聲,現在有了”
白龍說著,蹄子往地上踩了一腳,變化出一朵花來,他張著馬嘴悄悄說,生怕口氣太大把兔子吹跑了。
“你會變戲法”看到白龍憑空無端變出一朵花,兔子笑嘻嘻的問他。
“會一點點”白龍回答。
“那你應該很討人喜歡吧”
白龍突然啞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別人喜歡,有些斥責,嘟囔著嘴,沒有開口說話。
“以前那片樹林裏就有一隻猴子,他整天上竄下跳,不得安寧,擾亂森林秩序,大家都討厭他。後來他主動給其他動物變戲法,把我們大家逗的捧腹大笑,我們大家又都很喜歡他”兔子見剛才的話白龍沒有說,連忙又解釋道。
“好動是猴子的天性,為什麼大家寧願喜歡一個虛偽不真實的猴子,而不喜歡一隻天真活潑的猴子呢?”白龍搖了搖頭抽泣道。
“你該問那個老爺爺”兔子沒聽懂他在講什麼,就隨口回答。
“那個老爺爺或許已經死了,化成一堆灰土”
白龍沮喪的低著頭,悲傷劃過他的脊椎傳染到地上,兔子見狀連忙安慰道
“你這個大的個頭,為什麼不能開心點呢?”
“為什麼個頭大就要開心?”白龍停下悲傷,問他
“森林裏不都是這樣嗎?狐狸比鬆鼠大,所以看見鬆鼠就會開心,野狼比狐狸大,所以看見狐狸又會很開心,獵豹比野狼大,看見野狼又會很開心,老虎又比獵豹大,看見獵豹又會很開心……”兔子回答。
“那是因為他們要吃他”
“為什麼要吃他?鬆鼠那麼可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嘴饞吧,反正我父王從小教導我好好修煉,就是有一天能成為神仙,成為神仙之後就不用擔心被人吃了”白龍說。
“其實我覺得成為老虎之後就沒人能打的過了,森林裏的老虎都是一方霸主,誰見了都得低頭”兔子說。
“沒用的,縱然他是獸王,也會被一個小小的底層妖怪給殺死”
“那妖怪應該是最厲害的”兔子說。
“沒用的,縱然是最厲害的妖怪。也會被一個小小的神仙所唾棄和蔑視”
“那神仙應該是最厲害了”
“沒用的,縱然是掌管銀河百萬天兵的後羿大元帥,也會因為一句話說錯,而被殺死,沒有人高高在上,隻有死亡才能解脫……”白龍語氣緊促起來,他盯著兔子看著,那碩大的腦袋垂下來比兔子整個身體還要大許多。
“可是俺不想死,俺總覺得有什麼事沒做,我也想不起來具體什麼事,可就是不想死。俺才活了三年,走了十幾裏路,連這片山脈都沒有走出去,我曾經對大白發誓,說過有一天我要走到海邊,替他去吹一吹呼呼啦啦的海風,可惜他隻是一棵樹木,沒有腿腳,看不到這美妙的畫麵”
白龍痛心疾首的思索了半天,變化成銀龍趴在地上,衝兔子說道
“你趴在我背上,抓緊了,我帶你去看大海”
“你原來是一條蛇啊,好大啊,好酷啊”兔子興奮的歡呼雀躍起來,一直生活在森林裏,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動物。
“我是一條龍”白龍解釋道。
“龍?俺隻在老爺爺口中的傳說裏聽過,他講在原來有一片汪洋大海,一個小孩子在海裏洗澡,將整個東海的水染黑了,還毒死很多鯉魚,龍王一怒之下派三太子去捉拿,結果那三太子被人抽了筋”。呆萌的兔子坐在白龍背上,講述著以前那個神秘森林的傳說。
“那是我叔叔家的三表哥,後來那個小孩子變成了神仙,叫哪吒。”白龍說
“我聽說後來你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把海水變清澈,可那味道現在依舊是鹹鹹的對嗎?”兔子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