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齊貝爾醒了?還恢複原狀了?”
蟒雷桌上的書卷散落一地,他起身動作之大,連茶水都打翻了。
“是的,將軍府那邊過兩日便會到咱們府上謝恩。”侍從顫顫說道。
蟒雷將滾燙的茶壺往那侍從身上一丟,侍從的半個身子都濕了,還冒著熱氣,疼痛更將他的眼淚逼了出來。
“謝什麼恩?本殿就沒施恩給將軍府過。”蟒雷雙手抱胸,看著跪在一地碎瓷上的侍從。
“殿下賞賜,自然是要謝恩的,否則這不敬的罪名,誰敢承受?更不用說那將軍府裏的紙老虎了。”裕隆走到蟒雷身前作揖,語氣平靜,沉穩幹練,比起他自個的主子更有主子風範,跟在蟒雷身邊多年,自然是知曉他主子的脾氣的,他不緊不慢地收拾完殘骸,又拂袖將茶漬清了個一幹二淨。
裕隆的溫和語氣,讓蟒雷感覺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撒不了再大的脾氣了,揮了手就讓那侍從滾蛋。
侍從感激的看了一眼裕隆,扶著腿一跛一跛的退下。
蟒雷沒想到,齊貝爾真能好轉,雖然他一心想收拾將軍府與丞相府,不過他也不會魯莽行事,原本齊貝爾的病是給了他發作理由,現在可就沒這麼好辦了。
“謝恩就不必了,讓他好生待在他的將軍府,本殿改日會親自拜訪將軍府的,去傳吧。”
“是。”
得到消息的蟒雷十分緊張,畢竟是太子,能藏北淩初一時不能藏一世,太子想借機帶走北淩初也不是沒可能,果然不應該讓北淩初留在蟒朝的。
“二狗,告訴你家主子,過兩天先到外麵住去吧,將軍府不安全。”
二狗不明白齊比鷹的意思,不過還是幫他把話帶到了,一聽這話,北淩初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是繼續翻閱她的古籍,不多理會,二狗也不打擾,開了房門走出去。
沒想到一到外頭,將軍居然還在原地,看樣子是在等他,見他出來就一把抓住他,詢問需不需要幫他們備馬。
“六小姐看來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怎麼行!讓她離開!”
“將軍這是要趕我們走嗎?”二狗可憐兮兮的看著齊比鷹,齊將軍向來喜歡六小姐,怎可能無緣無故趕六小姐走,肯定是他做錯了事才會被如此對待,連他的六小姐都要跟著他受苦。
“說了將軍府不安全,再不走,你家六小姐就要出事了。”
二狗似懂非懂,又再到北淩初麵前再傳一次相同的對話。
這次北淩初起身,走到房門外,兩人見麵還是一陣尷尬,先開口的是齊比鷹,“初兒,太子過兩日會上門來,妳先到外麵躲躲吧。”
齊比鷹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北淩初,比起先前的不開口,一開口才感覺更是生分。
“我正等著太子呢,就不勞費心了。”沒等齊比鷹開口,北淩初又關上了門,這比讓他吃閉門羹更是難受。
北淩初在外臉上是和氣的,隻是回到房內,不由得臉又垮了,她知道齊比鷹對她一直有超乎兄妹之情的想法,但齊比鷹的感情對她而言,至多恩情,再甚也不過是親情,她隻想讓齊比鷹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