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青雲國的路上雖遇二次追殺,卻因為有齊比鷹一路相伴,北淩初的安危也不須擔憂,他們安全地到達了青雲國邊境時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就送到這兒吧,我自己回去。”北淩初對著齊比鷹說道。
“沒關係的,就快到了,我送你回北淩府吧,也該和北淩大人請個安的。”齊比鷹說著,眼中全是不舍,他心想,就算是能在陪北淩初多走一段路也是好的。
這些在蟒朝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時常在想,若是北淩初能夠留下來,不祈求她能留在他身邊,隻要是能遠遠的守護她就行。
他好想告訴北淩初,在這世界上,隻有她是那個讓他有衝動想守護一生的人,就算會粉身碎骨他都無所謂,他不想後悔。
“初兒,我知道妳有妳的人生,妳婚嫁、我婚娶,之後便各走各路,隻是我想讓妳知道,不論未來發生什麼事,妳永遠都可以回到我這裏,我都在,永遠都在,妳……懂我的意思嗎?”
齊比鷹向前一步,北淩初並沒有後退,隻是一隻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夕陽將他們的臉龐都染的極紅。
北淩初向要開口說什麼,不過停了半天終究沒能說出口,取而代之的隻是一句‘謝謝你。’
齊比鷹微笑得苦澀,“走吧。”
北淩初搖搖頭,也許她是不想跟齊比鷹說再見,也不希望齊比鷹完成他的任務,事情若是不要做到底、有所保留,什麼都還有話好說不是嗎?
齊比鷹雖不明白北淩初可也不會強求,他知道,這不會是結尾。
臨走之前,齊比鷹拿出一個手心大的玻璃瓶子交到北淩初手上。
北淩初看了看,是弦鈴草!還是一大束的弦鈴草!
“為什麼?”北淩初麵色動搖的看著齊比鷹,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會這麼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她不過是隨便說說的,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這樣擾亂她?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解開天羅柙的啊。”齊比鷹溫柔笑道,他的眼角是這麼柔情,好像就這樣看著他就會被他的眼神融化。
“如果我還是不告訴你呢?”
“那也無所謂,隻要妳開心,什麼都好,我隻希望……妳能開心。”
北淩初不知怎麼的竟落下淚來,齊比鷹一看,慌張的撫上北淩初的臉龐,“是不是我做什麼惹妳不開心了?”
“對!”北淩初扭頭不想再看齊比鷹。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妳別哭了。”齊比鷹在一旁安撫道。
“傻子!你這個大傻子!”北淩初胡亂抹了把鼻涕,全都抹到齊比鷹身上,齊比鷹也附和道:“是,初兒說得對,我是傻子。”
如果人心可以控製該有多好,如果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該有多好,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的,世道不是這樣的,他們不僅無法選擇自己喜歡的人,連心都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就像齊比鷹無法控製的喜歡著北淩初,而北淩初卻也無法控製的不喜歡他一樣。
兩個人在這條岔路上,就算要互道再見,那些說不出口的不是真的說不出口,是因為不敢說,是因為懦弱、害怕,無法理解對方,於是留下了遺憾,想說的再見最後隻是變成了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