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艾莉莉打來電話告知已在新的公司上班,並且接到了幾個活,想請他吃餐飯表示感謝,喬邃沒多想就去了。令他沒想到的是,艾莉莉請他去了她家,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飯菜,而那個公寓就是自己送給她的分手禮物。
喬邃那晚其實也沒幹什麼,隻不過呆得時間有點晚,因為艾莉莉帶給他久違的男人的虛榮心和麵子,出來時倒有些戀戀不舍,艾莉莉主動惦起腳尖親吻了他。事後喬邃有些後悔,但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慢慢釋然了,想想以前常常被女人們捧在手心,可自從和蘇男在一起,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那晚隻不過是重溫一遍舊日時光,跟****無關。自那以後,艾莉莉和他倒多了一些聯係,偶爾打打電話,或者吃吃飯,但也僅此而已。
今天,這個名字突然從蘇男的嘴裏說出,喬邃自然有些不自在,神色當中帶著慌張,極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言語中帶著一絲冷意,“你見她幹什麼?”
蘇男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當中,也沒在意,順口答道:“我不能見她嗎?”
“她跟你說啥了?”
“沒說什麼。”
“不管她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
蘇男這才回過神來,心中立時“咯噔”一聲,看了看他終究沒再開口,慢慢移開了目光,
眼睛不知落在何處,淺色瞳仁之中劃過一絲漣漪,繼而又歸於平靜。
喬邃看到這裏,越發以為艾莉莉添油加醋說了什麼,連忙解釋道,“不管她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
這話落在蘇男耳裏,倒真真坐實了倆人之間的曖昧關係。
原本心情就糟糕透頂,現在更是悲傷不已,隻覺得全身愈發寒冷,冰涼入骨,這才驚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早已超出了預期。想想生命中的兩個男人,喬邃如此,淩西也是如此。昨天的誓言還在耳邊回想,今天立即轉投另一個女人的懷抱。理由可以說出一大籮筐,其實終究敵不過兩個字,花心。有了新歡,還要舊愛,永遠不嫌多。
喬邃見她久久不答,有些急了,“蘇男,不要多想。”
蘇男轉回頭看著他,突然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這兩個男人,而是自己。因為太相信男人,太相信愛情,才會造成如今的後果,這個責任必須由自己來承擔。這個時候,蘇男有點慶幸自己這些年經曆得風風雨雨,無形當中鍛煉了她的承受能力和自控能力,此時此景,如果換成另一個女人,想必早已傷心得淚如雨下,蘇男卻沒有掉一滴眼淚。雖然心如刀絞,麵上卻平淡如水,或許是見慣了人世間陰暗的一麵,每個對自己好的人,背後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目的,比如木誌明,更比如晴姨。
相比較而言,眼前的這個男人還不算虛偽,起碼他從沒標榜自己是一個好人,更沒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情聖。想到這心情也變得坦然起來,自嘲地笑了笑,“不要擔心,我不是溫室裏的鮮花,風吹雨淋,早已經習慣。”
喬邃隻覺得這話意有所指,“什麼意思?”
蘇男靜靜地看著他,收回了嘲笑,“其實,應該道歉的人是我,因為我才是你和艾莉莉之間的破壞者。”
喬邃陡然上前,雙手卡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有完沒完,隔幾天就要來一回,你不累嗎?再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掐死你?”
蘇男卻在這時緩緩閉上了眼睛,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喬邃,帶我去參加淩西的婚禮吧。”
喬邃驚訝地收回雙手,“你都知道了?”
“嗯,我今天見到淩西了。”
喬邃這才明白蘇男的反常,不由地放軟了聲音,“算了,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我帶你去國外散散心吧。”
蘇男睜開眼,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堅定,“我不喜歡做鴕鳥。”
“那場景,可能看了不太舒服……”
“我覺得挺好,長痛不如短痛。”
喬邃沒再反對,其實在他心裏也希望蘇男前去,狠狠痛過這一次,或許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