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刑屬衙門,李雲翔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劉府,劉清已經出門,隻有劉燕在家。
白龍在路上一個勁兒地問李雲翔:“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
李雲翔白了他一眼:“早些年在連星城,我替宮家辦了多少案,做過多少事,數都數不清了。”
白龍恍然大悟,心想要不是那位大人行事低調,李雲翔怎麼著也得當個大官。李雲翔不知道他的想法,隻顧著喚來家裏仆人,問道:“可否通報劉小姐一聲,我有要事相商。”
也不知是不是下人早有通報,話沒說完劉燕就已經來到了客廳,仍是款款福身,坐在了左席:“李大哥不必客氣,有什麼事情盡管找我。”
李雲翔點點頭,很是感激的望著她,問道:“我需要知道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情,有可能涉及你們徵家內部。”
出乎李雲翔的意料,劉燕竟是十分平淡地點頭答應著,仿佛早有所料,又仿佛……早有此意?李雲翔沒有多想,他從這兩天劉家對自己的態度就猜測出來他們另有所求,隻不過劉家這兩天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就是閉口不提。李雲翔沒去想他們到底是有什麼顧慮或擔憂,心稍作平靜,開口隻說了四個字:“謝家公子。”
劉燕那如釋重負的表情還是落在了李雲翔的眼裏。
“謝小雲。他是謝伯伯家的獨子,謝家在月都執掌司法屬,謝伯伯年事已高,謝小雲很快就可以承襲父位。”
“我對月都的官場還不太了解,如果說錯了請見諒。按我理解,司法屬不應該直接插手刑屬衙門辦案吧?”
“不應該。”
李雲翔陷入了沉思,一旁的白龍似乎聽懂了些,也開口道:“那為什麼他可以插手呢?”
劉燕臉色難看,並不是怪罪白龍,而是有些慚愧:“我們徵家族,並沒有看上去那般團結。”李雲翔倒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我在連星城,略有耳聞。寧家大公的長女寧鳶嫁作王後,次子寧鵬少年時錯殺一位大臣,如今戴罪家中。而你們劉家處的是最操心又最不討好的民福部。徵家四氏族,其實隻有江謝兩家勢大。而江家牢牢攥著軍權,江家地位牢固而不可撼動。”
“財政呢?”白龍在一旁居然提了個尖銳的問題。
“寧家,”劉燕說,“但寧伯伯他早就離職了,寧鵬又不足以接任,現在主管財政的其實是謝家的人。”
李雲翔算是弄清楚了月城的局勢,就算劉燕不說,他也明白,不過他還是要劉燕親口說出來。而劉燕,也在他的眼神鼓勵之下,將實情說了出來:“江伯伯其實早就知道謝家有二心,想要借助係列事件篡權奪位。江伯伯隱忍不發,因為目前找不到任何證據說明謝家主謀此事,而且一係列事件太過怪異,根本無從查案。於是才求助於羽家貴人。”
“唔……”李雲翔沒有作聲。
“怎麼了?”白龍問。
“我越來越欽佩大人了。”李雲翔說。
劉燕和白龍相視一望,明白了他的意思。白龍問:“江城主不是和大人見麵詳談過嗎?”李雲翔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我在場。江城主沒有多說,隻是求大人協助辦案。可大人她,還是把燕子的這番話說了出來。”
劉燕聽了一怔,同樣欽佩著羽家大人的神機妙算之餘,對李雲翔那聲“燕子”感到親切無比。白龍隻看到她臉色微紅,卻不知道女兒家心思究竟什麼模樣。
“大人她是神,沒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白龍如是說。
李雲翔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說道:“說實話,你幾次都錯過了麵見大人的機會,你並沒有親眼見過大人。”
白龍也盯著他,並沒有回答。
李雲翔反而垂下眼簾,自顧自地點頭說道:“我也一樣。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大人真的是神,可久而久之,我堅信不移。”
“如果我也有幸見到那位大人……”劉燕輕聲說了句。
李雲翔笑著說:“何不加入我羽族?”
一句話把劉燕嚇得不輕,坐立不安又期待不已地問:“我可以嗎?”
李雲翔說:“你們徵家,這一代年輕人的名字裏,好像多多少少都和天上飛的飄的有關?”劉燕聽了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聽父親說過,羽家有恩於我星月王國,我們這一輩取名字的時候都冒昧地借用了那位大人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