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轉來一個女同學(1 / 3)

那天下午放學,和往常一樣去車站坐車。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小麗都與味兒多美並排叫賣,色彩斑斕的廣告牌實在是讓人口水倒流。隻不過呢,十代貧農,手頭拮據,買不起。

轉過神兒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腳邊上跪著一個人,披頭散發的,還穿著校服,看樣子,是個女的沒錯了。隻不過那件校服不像是房山區的,看成色,應該是河北省鄉下中學的。她前麵放著一個紙牌子,上麵寫著“請給好心人我六塊錢回家吧”,沒有標點,字跡還算秀氣。不過挺沒感染力的,要是說的感人點兒,沒準還能要著錢。看著看著,一絲邪念忽然襲上了我的腦海,意淫著眼前這是一個美女,而且家財萬貫,而且深愛上了我。想著想著覺得不現實,人家白富美憑什麼能看得上我?可能是人家此時落魄了,丟錢了,過些日子就該小姐氣派了。意淫完她的身世,我又開始意淫著我倆之間發生的故事。意淫了足足有五分鍾,我估計那女的都等急了,光看見有人影兒,不見著有錢影兒。

算了,還是給人幾塊錢吧!就算意淫的小費了,賣淫可掙錢。但這倆不是一性質,那就當作是我損失錢財的心理安慰了。要是讓我白掏錢心裏肯定難受。我左右看了一下,趁著沒人往我這邊兒瞅,一隻手撐開褲子,一隻手掏了襠一下。不是幹別的,就是為了拿錢。都說車上賊多,我覺得錢放哪都不安全,還是襠裏安全,人家要偷,我肯定敏感,還能去法院告那人猥褻,說不定還能賺上一把。

最近手頭還真是挺緊,總共就十張票子了——五張一塊的,五張一毛的。沒辦法,全身上下也就這麼點兒錢了——不對,左腳鞋墊底下還有五毛錢的鋼鏰。我為了成人之美,脫下了我的破鞋,抽出那個已經黃不拉機的鞋墊,摳出被我藏了三個月的五毛錢鋼鏰。還好,鋼鏰也是黃的,顯不出來。

說實話,把錢放到那個紙牌子下麵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得,偷瞄了那女的一眼,心中一橫——但願是個美女。果斷地把一把錢放在了紙牌子下麵。然後,我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也許是好人有好報,剛走到車站就來車了,隻不過有點兒擠——臉都貼玻璃上了。其實我也都習慣了,狼多肉少,能分著一塊已經很不錯了。

到家時天已經黑了,秋分一過就轉涼了,天也黑得早了。家裏的門燈正為我亮著,推門就叫一聲媽,然後大步走進廚房用膳。吃飽喝足了就玩電腦,我不玩遊戲,就是看看我喜歡的幾個訪談類節目有沒有更新,更新了就看看,沒更新就看火影,火影沒更新就搜點八卦新聞看,新聞看膩了就找幾個電影看。我很討厭電視劇,本來挺簡單的事兒說得一團亂麻,看著就揪心。

作業是等到周日回學校的晚自習再寫的,在家實在是懶得寫。不玩電腦的時候我就看書,這書可不是什麼教科書或者輔導書,也不是什麼重口味心理學之類的書,而是文學類的書,純文學類的。像什麼賈平凹的《廢都》、陳忠實的《白鹿原》、閻連科的《日光流年》、餘華的《兄弟》、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以及托爾斯泰的《複活》等等。這些書有一個共性,就是都有些不健康的內容。我可不是為了不健康的內容而看的,要是真想看不健康的,直接去某所大學的後花園,絕對看得舒坦。我就是覺得一本書寫成那個樣子還能火成這個樣子,肯定有什麼玄機,於是我就對那些書特別感興趣。

周日返校,又去車站擠公交車,我倒是不是怕車內臭烘烘的味道——山裏有的村子不許洗澡,一輩子就臭著。隻是我的書包裏有牛奶,你一來我一去,再給擠出一灘白湯子出來就不好了。再者說,牛奶也是挺貴的。

這周的作業還不少,但作為高二文科生,比起理科生已經很幸福了,還能在晚自習的課間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玩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剛上早自習,班主任帶來了一個消息——要轉來一個新同學。

男生們立刻起哄,“男的女的?”

“要是男的就別來了,讓他去十班。”張冬冬泛白色的眼球忽然有了神韻。

——女的。

文科班的男生當屬鳳毛麟角,但男生們還是希望能轉來一個絕世美女。尤其是坐在門口的趙暢,一聽要轉來個女同學,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