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平不清楚自己的公司和辦公室有沒有被祈濤安裝竊聽器一類的東西,也不清楚公司內部有沒有對方安排的眼線,更不清楚自己和****華的手機是否同樣已經被人竊聽。
畢竟對方這一次大陣仗的恐嚇對時間和地點抓得實在是太準確、太及時了!
與當初盧新民拿下紅星酒廠或者是自己對付大富公司還不一樣,祈濤完全不靠產品優勢、商業競爭那一套,而是想要直接鳩占鵲巢、坐享其成。
做生意至今還是第一次遇到“肉食動物”,左道平心裏麵明白與那種非商業競爭的獵食者過招必須隻贏不輸,否則的話辛辛苦苦為別人做嫁衣還是小事兒,甚至有可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給自己招來意料不到的禍患。
為了安全穩妥起見,左道平將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應對計劃用蠅頭小字寫在了一張紙上,在樓頂無人處交給****華過目。
畢竟祈濤不但摸清了自己的底細,而且在明知道自己與盧新民以及省廳副廳長韓海城都有一定交情的情況下,他還敢打自己的主意,這說明姓祈的家夥絕對不簡單。
更何況在濱江招待所時對方居然用上了手機信號屏蔽器和錄音截斷器,在帕薩特上又安裝了汽車定位儀和竊聽器,所以左道平不得不小心行事。
****華見字後非常震驚,****華也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掏出鋼筆書麵交流,表示明白、密切配合。
當天晚上,****華有車不開,自己一個人打了輛的士幫左道平買了一部新手機。
左道平將新手機的新號碼隻告訴了一個人,那就是聶新正,而且隻用短信的方式進行聯係......
從星期天開始,左道平的那輛帕薩特就由楊榮光來開,並且坐車進進出出時,左道平總是不斷叮嚀著楊榮光開慢點兒、小心點兒等等,不但從語氣上明顯變得小心謹慎了許多,而且聽上去讓人也感到他的情緒低落了不少。
後來,在與****華一塊坐車外出時,作為副總的****華好像仍在試圖勸說左道平不要引進股東讓別人賺順風錢,但左道平似乎心意已決,****華最終隻能表示服從。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管委會的鄭科長還是那幾個開泥頭車、水泥罐車的司機,左道平根本沒有派人去詢問去追查。
種種跡象表明,左道平同樣也逃脫不了越是有錢越怕死的鐵律,根本沒有進行抵抗甚至是報複的打算--畢竟就連他那個得力助手聶新正都被嚇得辭工走人了......
綜合各方麵的消息資料以後,祈濤就更加胸有成竹,在耐心等待著左道平主動打電話商談入股事宜。
公路驚魂事件發生後的第六天中午時分,左道平那部新買的手機一連串地收到了許多信息,左道平一條條慢慢而認真地看完以後,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第七天上午十點左右,左道平關上辦公室的門窗,找出當初祈濤給的那張名片,用桌上的座機撥打了過去:“喂,您好,祈先生嗎,我是左道平。”
“嗬嗬,左總您好,上次我們兩個所談的那個事情,左總考慮得怎麼樣了啊?”話筒裏傳來祈濤很是客氣而親切的笑聲,不但彬彬有禮、斯文儒雅而且充滿了淡淡的自信。
“我仔細考慮了一下,祈先生入股質勝公司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第一,祈先生必須全部現金、一次性足額注入;第二,就是祈先生的占股比不能超過百分之四十;第三,祈先生得書麵承諾我對公司的經營管理權不被剝奪改變。”
左道平很是固執堅決地表示隻有祈先生能夠做到那三條,方可注資入股質勝公司,否則的話寧可把質勝旗下的幾個公司打包賣給別人。
“嗬嗬,沒問題,具體的問題我們不要在電話裏麵細談,好嗎?”
祈濤一聽左道平開口談條件,就明白小夥子最終還是妥協了--談條件才意味著對方真的打算退讓,越是堅決固執地提一些要求,越是說明對方是真的準備讓出一部份的股份。
“可以,不過地點得由我來選,”左道平好像比往常小心謹慎了許多,很是鄭重地表示,“既然談的是質勝公司的股權變更事宜,那麼就請祈先生到質勝公司來談。”
“嗬嗬,沒問題,我是非常有誠意與左總進行合作共同發財的,”祈濤笑了笑,“左總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過去找左總再詳細談一下合作的具體細節問題?”
“這個?幹脆就今天下午吧,我在質勝總公司等你。”左道平好像猶豫不決了片刻,這才與祈濤約定了見麵再談的時間。
“那好,下午三點,我準時過去找左總聊聊。”祈濤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放下了電話,祈濤又思索準備了一通,吃過午飯以後就叫上兩個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長得壯壯實實的保鏢,帶好錄音屏蔽器以免給對方留下把柄證據,然後坐上一輛本田雅閣開始驅車前往位於濱江市**區的質勝總公司。
到了質勝公司,兩個戴著墨鏡、高高壯壯的保鏢拉開車門把祈濤從車內請了出來,然後一左一右護定了他,顯得很是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