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最為嚴格的賀純明手下都出了貪腐之輩,陳實可以想象一品堂和一維網吧的情況,他已經讓他們準備賬簿了,一品堂的賬簿已經拉走了,就等著結果。結果陳實當然不看好。
他這是草台班子,出現一點貪腐不要緊,還好他現在剛開始,手下的人還沒有形成一條利益鏈,即使是貪汙也隻是個人行為,還沒有發展到窩案的情況,因此這不算是太嚴重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避免以後再發生貪腐事件。
預防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無論是一家企業或者是一個國家,縱然是一個家庭,有了預防之後,事情總會順利一點,有了預防之後任何意外發生都會有辦法應對,也不至於到時候驚慌失措,亂了步伐。
因此,陳實在思考如何預防貪腐的發生,這可是製度上的問題,他一個高中畢業生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因此想來想去實在沒有任何辦法。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員工有歸屬感,讓類似崔英這一類的人不至於鋌而走險,至於哪種性格本來就非常惡劣,貪腐成風的人,陳實可就沒有辦法了,除了慢慢摸索之外,別無他途。
畢竟,人性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沒有哪一個人敢說自己能看清人性。
從一品堂出來後,他又去了一趟網吧,順便把這是給陶子說了一下,至於以後怎麼做,那是陶子的事情,若是陶子幹不來,可以來找他商量,他即使不懂,那也會去問問別人,現在是陶子摸索的階段,等一段時間在看他的結果。
陶子已經把賬簿準備好了,陳實就讓他送到楊姐的會計師事務所去,等審核過後陳實會親自送回來。
網吧的錢都是經過收銀員的手的,因此,陳實估計網吧的貪腐應該是重災區,因為網吧的人員素質要比其他地低一些,他們大多是輟學後的青年或者女孩,這個年紀最是衝動的時候,一個拙劣的誘惑就可能讓他們犯下事情。
把網吧的事情交代後,陳實就回家了。
之後幾天,賬簿還沒有審核完,陳實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自從被翟鋒嚇唬過一次後,陳實的心理素質和承受能力已經提高了很多,一般的情況下他都是鎮定自若,不至於遇到一點小事就驚慌失措。
因此當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說他叫劉熊的時候,陳實沒有一點驚訝,他早就等著他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早就迫不及待的相遇見到劉熊,然後趕緊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因此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人家拚比耐心。
雖然他不害怕,雖然他有的是耐心,但是劉熊就像是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懸在他的頭頂,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來,這樣的情況如何讓他不焦心呢?
劉熊的聲音很渾厚,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該有的洪亮從無線電波裏傳來,震得陳實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是劉熊。”他隻說了四個字,很簡單,很直接,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說明,似乎他確定陳實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似乎他知道陳實一定調查過他一樣。
他簡單直接,陳實更加簡單,他開始是微微一怔,然後恢複鎮定淡淡地說:“我知道。”
劉熊又說:“明天下午六點,在湘雅國際大酒店,我請客。”
陳實又說:“好。”
然後電話就掛了,他一共隻說了四個字,劉熊也說得很少,能簡單說清楚的事情就簡單的說清楚,能用一個字表達他絕對不想說兩個字,能一句話講明白,他絕對不會客套一句徒增麻煩。
兩人的第一次對話,是如此的直接了當,就像一把快刀,直來直去,要麼劈下來,要麼刺進去,絕對不會拐彎,也絕對不會做沒有用的多餘的動作。
掛了電話後,陳實道:“終於來了,是生是死就看明天了。”
關於劉熊的詳細資料陳實還沒有,雖然耗子和翟鋒已經調查了一大堆給他,但是那裏麵沒有一個消息用得上,最多隻能是談判的籌碼,要想真正的讓對方屈服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此刻非得迫切地相遇關於劉熊的一切資料,若是有他犯罪或者不法的證據就更好了。
他給耗子和翟鋒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明天五點之前必須要有一個準確的有用的絕對的證據,不然以後就沒法混了。他的語氣如此重,讓耗子和翟鋒兩人倍感壓力,不過兩人也因為壓力才有了動力,本來誰也不服誰的他們兩人現在通力合作,互通有無,無論是潛伏查探還是偷聽攝像,他們都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搭檔。在兩人的努力下,劉熊的一絲一毫正在慢慢地浮出水麵來,包括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哪些見不得光,見不得人的隱秘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