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媛拚命讓自己想些痛苦的事情,想到複仇想到仇人,腦海裏一定不能出現顧宸玨的名字。
可是,好難好難,她的記憶裏總是有他。
妖孽的一麵,深情的一麵,睿智的一麵,霸道的一麵。
她竟然還可恥地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對他的頻頻勾引。
想到他十足隱忍的禁欲模樣。
嗬……
也許她得了一種病,不念不想,就能痊愈。
可是她的顧宸玨,她怎能做到不念不想。
蘇媛媛不自覺笑出來,任那越來越強烈的痛楚吞噬她的意識。
身體順著牆壁,滑倒,最後倒在了冰涼的地麵。
“媛媛――,媛媛――”
她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喊,一聲又一聲,恍若前世也曾聽過。
顧宸玨,你知道DK國際的意思嗎?
Daring King ,意思便是,你是我最愛的王。
我不要你做什麼騎士,我隻願你和我一起,白頭偕老,此生不離。
嘶嘶——
嘶嘶——
恍惚中,似有什麼柔軟滑膩的東西舔著自己的臉頰,帶著黏黏的濕度。
依稀可以聞到蘭花草的味道,那根本就不是顧宸玨身上的淡香,更重要的是,顧宸玨不可能那麼吻她啊。
“啪——”
起身,睜眼,一掌拍過去,動作一氣嗬成。
睜眼的過程也是傻眼的過程,因為蘇媛媛發現,麵前站著個龐然大物。
雪白的蟒蛇,吐著信子,被她打歪了頭,又呆萌萌地立起來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疑惑為什麼會被打。
還沒過一會兒,蟒蛇又湊了過來。
蘇媛媛抬手一擋,蟒蛇乖乖停住了身子,腦袋卻左右搖擺,就像在跟麵前的少女玩捉迷藏的遊戲。
蘇媛媛往身上看了看,白色的病號服,簡直比這條蟒蛇身上還白。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蛇喜歡自己了,肯定以為自己找到了同伴。
蘇媛媛下了床,踏到地上,涼涼的感覺。
摸索了許久,還是沒找到意料當中的鞋。
將被褥掀開,竟是竹床,地上鋪的也是竹席,屋內唯一的裝飾品竟然是竹葉。
這屋子的主人是有多熱愛竹子啊。
蘇媛媛每走一步,身後的蟒蛇也跟著移動一步,真正做到了亦步亦趨。
“來,你帶路,帶我去找顧宸玨。”
蘇媛媛朝白蛇勾了勾手,白蛇聽話地在她手上舔了舔,然後抬頭,求誇獎似的望著她。
啊,她簡直瘋了,蛇怎麼可能聽懂她的話呢,算了,她自己去找人。
蘇媛媛收回手,悻悻走了幾步,還沒走到門口,就撞上了迎麵進門的人。
“啊——”
頭似乎撞在了堅硬的牆上,身體被撞的差點往後仰,最後竟被人拉住了手腕,堪堪站直了身子。
目光所及,是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準確來說是個戴半臉白色麵具的男人。
那張臉,一半被麵具罩著看不到內裏情況;一半有了醜陋的疤痕,就像一條條惡心的蚯蚓。
這種戴麵具不整個罩著的人,有兩種情況。
要麼就是另半張臉長得天怒人怨,要麼就是這人想讓別人誤以為那半張臉長得天怒人怨。
無論是哪一種,蘇媛媛都覺得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行為。
更重要的是,這人穿了一身白,襯衣褲子都是白的,脖子上還套著白色的圍脖。
身材很好,看起來很帥氣,當然,必須得忽視他那張臉。
“看夠了嗎?”
陰冷沙啞的聲音從那人的喉嚨裏溢出,讓蘇媛媛誤以為聽到的是一個老年人的聲音。
蘇媛媛勾唇,戲謔一笑,“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難道不是為了讓我看?”
說話間,白蛇已經挪到了男人的身旁,在他身上蹭啊蹭的,就像在求寵。
男人摸了摸白蛇,無喜無怒地說道,“看樣子,你跟小白相處得很融洽。”
嗬,融洽嗎?是哪裏看出來的很融洽啊
蘇媛媛咋舌,“所以呢?”
“念在你第一次來,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
男人依舊語氣淡淡,看白蛇的時間比看她多n倍,她真懷疑自己對麵站著的是兩條蛇。
蘇媛媛挑了挑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