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張淩點了點頭,花雪錯笑著回了一句,“多謝。”
並沒有因為張淩是奴,花雪錯就對他趾高氣昂,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在這乾王府,恐怕君昊乾最不放心的就是她,而這張淩從小看著君昊乾長大,感情自然親厚,即便不能拉攏交涉,也沒有必要鬥法交惡。
“老奴不敢當,您是主老奴是仆,往後王妃不必如此客氣。”
“管家說笑,我這王妃不過是個虛名,還要得您的照應,雪錯心裏有數。”
這話花雪錯倒不是說著客氣的,這裏是乾王府,這個管家從小生在這裏,和君昊乾的關係從稱呼上,就能窺得幾分端倪,她沒愚蠢到真把自己當這裏的女主人,敢隨意對著人指手畫腳,若她真的那樣,恐怕在這乾王府,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張淩聽到這話,眼中劃過驚疑,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坊間傳聞大字不識的醜女,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此時更是坐實了他之前的猜想,這個王妃果然不簡單!
冷眼見張淩眸中異光劃過,花雪錯並不意外,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收斂鋒芒在這高牆之中,確是保命要領,可是一味露怯,沒了利用價值,想必死的更快。
隻能攻守兼備,讓君昊乾知道,她並不是愚昧無知,但是卻也知道分寸,而這樣明白自己位置的人,往往更得人心,但是其中並不包括君昊乾。
在花雪錯以為,君昊乾對她軟硬兼施、恩威並濟之後,這會兒又把她發配邊境,那麼一切都塵埃落定,兩人短期內不會有任何交集,當即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了。
“有勞了,我和侍女收拾一下,馬上就搬走。”花雪錯答應的異常痛快。
而在張淩看來,花雪錯不過是為了活命的委曲求全,強忍著屈辱還要在他麵前保著麵子,此時他倒是有點同情這女子,從小命運不濟,現在又嫁給了死對頭為妻,受盡折磨,顯然也是身不由己。
畢竟花王府的所作所為,早已人盡皆知,被那般養大的嫡女,怎還會對那樣的家人,有什麼不切實際的眷戀!
可惜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這個新王妃到底是花王府的人,誰都不能保證,她突然決定嫁到乾王府,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無妨,您慢慢收拾,有什麼需要再叫老奴便是。”張淩的語氣多少帶了客氣,和之前的冷冽天差地別。
花雪錯隻當渾然不覺,一如既往的笑著回應,“雪錯謝過了。”
“老奴不敢,告退。”
“慢走。”
張淩走後,隨著進來的是春夏秋冬,兩個小丫頭扁著嘴,臉色都不好看,花雪錯心中明了,想必是聽見她和張淩,之前說的話了,心中不忍,是她私心,但是不想連累到了別人。
隻是她現在除了顧自己,已經無暇顧及別人了,花雪錯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將這兩個善良的丫頭,推理出這場權力紛爭。
張了張嘴,最後花雪錯隻能說出一句,“收拾一下東西吧,我們要搬走了。”
“小姐,你這做的叫個什麼王妃啊!”春夏大眼睛含淚,扁著嘴為花雪錯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