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因為天下之大,她從不知道,哪裏是她的容身之處,直到那道耀眼的花印映入眼簾,妝襲從開始的戒備,到之後的好奇,最後到現在,她決心留在這個女子身邊,她自己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隻是感覺心疼,這個女子淡然的讓人心疼。
妝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眼見花雪錯正在好奇的看著一隻大風箏,她鬼使神差的跑過去,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以後讓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而花雪錯先是一愣,許久,嘴角扯開一抹燦爛的笑意,清清脆脆的回了一個字,“好。”
仔細看過去,花雪錯眼角竟有些許濕潤,沒有人會了解她此時的心情,就好像一直孤寂的行走在懸崖邊上的人,形單影隻,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人,告訴她,從此以後這樣危險的地方,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在花雪錯的認知裏,絕對沒有比陪伴更暖心的詞彙了,她習慣了一個人,卻不代表她不需要人陪,春夏和秋冬一直不離不棄,確實難能可貴,可是花雪錯心裏很清楚,她們真正在乎的人不是她,而是從小與她們一起長大的小姐,那個真正的花雪錯。
但是妝襲不一樣,她真的是第一個,真心想陪伴她的人,無關她是花雪錯還是姚卉兒,別問她是怎麼確信的,她就是篤定,妝襲會成為她生命裏很重要的人,隻因妝襲的眼神,不像她的性格那般冷漠,而她真的讀得懂。
兩個年齡相仿,同樣背負著故事的年輕女子,就那麼相視一笑,從此成了對方生命裏的常客,沒有互相追問,沒有互相試探,隻有互相陪伴。
“喂喂喂,你們擋到本大爺看風箏了。”突然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語氣裏卻帶著不符嬌俏的跋扈。
此時花雪錯心情頗好,並沒有計較那人言語間的失禮,反倒循著聲音,饒有興致的看過去。
這一看,花雪錯嘴角更是漫上笑意,隻見一個麵冠如玉的小公子哥,一身月牙白錦衣,穿在她瘦小的身軀上,著實顯得有些誇大,腰間係著一價成色尚好的琉璃配,手中裝模作樣的拿著一把精致折扇。
可惜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都明顯透著一股女兒家的嬌氣,看上去頗有些不倫不類,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富家小公子哥,而是正經的大戶出來的刁蠻小姐。
當花雪錯轉過頭,看向那女扮男裝的小公子同時,那小公子也在打量她,本來滿是不耐煩的麵上,在看到花雪錯的麵容時,明顯一怔,隨即一臉驚喜的叫喊,“娘子,我們拜堂成親吧!”
饒是花雪錯沉靜如斯,也被這句話累的裏焦外嫩,心中暗自惋惜,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竟是個癡傻的,可惜了那雙明亮幹淨的大眼睛。
仿佛讀懂了花雪錯眼中的含義,那小公子頗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頭,隨即解釋道:“我和無憂哥哥說了,我要出來闖蕩江湖,然後把世間最美麗的女子,娶回去做媳婦。”
“最美麗的女子?”花雪錯有些哭笑不得,天下人皆知花王府嫡女天生麵帶花煞印,是天下第一醜女,聽剛才這小丫頭的意思,竟是在誇讚她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