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夏的常在認識裏,大戶人家的小姐,就該是在閨閣中繡花撫琴,氣質高雅談吐不凡,可是這纖兒雖打扮不俗,明顯非富即貴,卻和這些閨閣小姐的特質一點都不相符,尤其還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舉動,簡直聞所未聞。
對於自己沒有經曆過的,沒有見識過的,人總是會提升對其的關注度,這樣的好奇情緒,此時就是春夏灼灼眼神中包涵的含義,尤其纖兒長的也是精致可愛,一臉的討喜。
隻是秋冬態度就顯得不那麼熱切了,不同於剛才介紹妝襲時的隆重友善,隻瞥了一眼纖兒,秋冬對著春夏沒好氣的說道:“說是叫纖兒,一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小無賴。”
對於秋冬嫌棄的語氣,纖兒毫不在意,反倒自來熟的和春夏打起招呼,“小美人兒,叫哥哥,叫哥哥給你買糖吃。”
微張著嫣紅的小嘴,春夏顯然是被嚇著了,許久,才堪堪小聲呢喃了一句,“我才不叫。”
纖兒一看春夏紅著臉,低頭絞著圓潤的手指肚,麵上笑意越發歡騰,剛要接著開口調侃,卻被花雪錯看不過去,攔了下來,“好了好了,你別嚇唬她了。”
春夏雖然生性活潑,但是接觸的人事終究有限,眼見小丫頭看纖兒的眼神,都是滿眼的不可思議,若是纖兒再說些什麼,難保春夏不會被嚇的哭出來。
隻是花雪錯這話一出,春夏可是不領情了,“我才不害怕。”
不由笑出聲,花雪錯看著春夏扭捏的小表情,這句話分明就是在袒護纖兒,果然心思單純的人,都更容易敞開心扉,雖然不能理解纖兒的行為舉止,但是春夏明顯很喜歡,這個小公子打扮的,語出驚人的小姑娘。
沒辦法,可惜這個纖兒到底來曆不明,花雪錯自身難保,留住一個妝襲已是勉強,自然不會把纖兒也留下來,隻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著纖兒說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免得家人擔心。”
本是客氣的寒暄一句,沒想到花雪錯的話一出,纖兒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來,隨即苦笑著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我的家人在哪,我被無憂哥哥救醒以後,就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我的名字,我的家人,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著那張明媚的小臉上,此刻掛著那樣揪心的笑意,花雪錯有些於心不忍,表現最直接的當屬春夏,當即苦著小臉衝到纖兒身前,口中念叨著,“你別難過,以後我們就都是你的家人。”
正常人聽都能聽得出,這句話其中的安慰意識居多,但是沒想到春夏這話一出,纖兒臉上的難色頓失,一臉驚喜的追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被突然滿血複活的纖兒嚇了一跳,春夏條件反射的重重點了點頭,口中應聲,“恩。”
聽到春夏的回應,纖兒歡呼一聲,直接越過眾人,通過側門跑進了乾王府,饒是花雪錯和妝襲,都被纖兒反複無常的情緒,給鬧了個一頭霧水,甚至開始懷疑,纖兒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確有其事,還是故意扮可憐?
可惜能給她們答案的人,已經如一匹脫了韁繩的小馬般,快步跑進了北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