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雪錯的表情,君昊乾也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隻是多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為了給兩個婢女出氣,竟然不惜得罪兩位貴女,其中一個還是最受寵的公主,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
同樣看出來的,還有和花雪錯一直相依為命,剛剛被掌箍的春夏和秋冬兩人,從一開始秋冬就已經看出來了,隻是當時隻顧著安慰春夏,顧不上那麼許多。
現在春夏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了,秋冬不禁擔憂的看向花雪錯,這麼一來,就等於和公主杠上了,再加上明天花雪錯就要進宮,難免有諸多不便。
仔細想了想,秋冬上前對著花雪錯小聲勸慰,“王妃,無妨。”
氣氛一度僵持,花雪錯卻揚著頭絲毫不打算退縮,隻是秋冬隱忍的無妨兩個字,像是狂風驟雨一般,狠狠的打在花雪錯的心上,讓她一度難過的想落下淚來。
僵硬的伸出手,花雪錯輕輕抹掉秋冬眼眶的淚珠,微笑著說了一句,“別怕,信我。”
花雪錯和熟識的人在一起,從來都不用本妃兩個字,因為於她而言,她們都是親人朋友,並沒有地位的高低懸殊,本以為她給了別人足夠的尊重,別人也對她真誠以待,一切就都可以重新開始,可就是秋冬的那一句帶著淚的無妨,生生的將她打回原形。
曾經的一切一一在花雪錯眼前浮現,小心翼翼的討好,終究被生父棄之如履,重活一世,她依舊被人逼成了反抗的棋子,是這天下負了她,還是她負了這天下,應當受到這般的懲罰?
皺著眉看向花雪錯,那滿眼傷痕帶著笑意的臉,破碎的讓人心疼,這個女子沉靜如水,卻總是能牽引他的眼神,不能躲避,無法抗拒,君昊乾一度感覺無力,實在是費解,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或者說是何時起了這種心思。
尤其是看著此時怔愣的花雪錯,君昊乾有一種想將她攬到身後的衝動,可惜還沒來得及行動,君憐嬌便先發難了,“花雪錯,你可是要想仔細了,難不成真就為了兩個小奴婢,和我們撕破臉麵?”
說完君憐嬌輕蔑的一笑,這是明擺著把事情都擺到了桌麵上,更多的是原因是,她篤定花雪錯必然會忍了這口氣,不敢和她們死扛到底,君憐嬌就不信,這個花雪錯再遲鈍,會分不清孰重孰輕。
可惜君憐嬌還是打錯了如意算盤,花雪錯猛然回過神來,幾乎是脫口而出,“公主剛才還表明過,奴婢也是人。”
就連連惜之都沒有想到,這個花雪錯居然不怕死的,又駁了憐嬌公主的麵子,隨即看向皺著眉頭的君昊乾,連惜之一陣咬牙切齒,心中篤定花雪錯的倔強,不過是吸引君昊乾的注意。
撇開心中最後的一點惻隱之心,連惜之不禁冷笑,語氣更是帶著明顯的諷刺,“乾王妃還真是長了一副菩薩心腸,我的人您打也打了,教訓也教訓過了,難不成還想打本小姐一下子不成?”
並沒有理會一臉醋意的連惜之,花雪錯轉身對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春夏,溫柔的勾了勾唇角,隨即柔聲問道:“剛才打了你幾下?我給你打回來。”
這樣旁若無人的態度,加上連惜之剛才說的話,花雪錯說的是什麼意思,其他人心知肚明,饒是花雨馨,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到這個地步,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喜該憂,喜的人有人製住了花雪錯,憂的是如果花雪錯進不了宮了,那明天她進宮的事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