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河水裏麵那張臉越浮越高,直接從水中冒出。緊接著,河中出現了一個女人,靜靜的蹲在那裏。然後,我聽到了一個無比空靈的說話聲:“一句道歉就能換一條人命?”
年輕人嘴唇已經發紫:“那我要怎麼做?”
女人忽然指著年輕人大吼:“一命換一命。”
年輕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猛然間看向了我。而在這時,我卻轉過了頭,假裝什麼也沒見到一般。接著,那河水嘩啦一陣響,女人直接從河水裏麵走出,走向了年輕人。
然後,我聽到了一聲大叫聲。再轉過頭的時候,年輕人已經躺在了地上,那個女人已經走向了河裏,一點一點的沉入了水中。直到此刻,我才放下手臂,朝著年輕人走去。
伸手一摸,年輕人還有呼吸,隻是極其的紊亂,八成是被嚇著的。不過,這都是他自己罪有應得。
我於是矮下身去,將年輕人抱起,帶著年輕人一步步的走回了他家。進入以後,我直奔他老爹的房間。結果剛進入房間裏,我看到年輕人的老爹已經隻剩下一雙眼珠子在動了。
就連那顆腦袋,也已經變成了泥像。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將我的銀針掏出。銀針掏出以後,直接插入他老爹的身體裏麵。
在銀針插入他老爹身體裏麵的刹那,被銀針所插的位置,緩緩的就化開了,變成了活人的肢體。
這是因為邪術被破了,所謂的邪術,其實障眼法的成分占多數。其實就是讓別人看著他是個泥人,然後又讓他自己以為自己是個泥人。鬼魂,其實並不能直接傷害活人,而是給活人製造幻覺。
插完銀針,我又掏出一個藥瓶來。這藥瓶之中,裝著那隻水鬼王的鬼手粉。鬼對活人施展邪術的時候,其實都是用手。要解去邪術,自然也要用鬼手。而對於那隻女鬼來說,水鬼王自然強大了數倍。
水鬼王的邪術,是遠遠能夠壓製住那隻女鬼的邪術的。所以用水鬼王的鬼手粉,能夠輕易的解去他老爹身上的泥人邪術。
很快,我將鬼手粉倒入了一個盤子裏,並化水溶解,最後將鬼手粉塗抹到泥人的全身。鬼手粉剛一塗抹上去,泥人身上的泥色就開始退散了,而變成了活人的皮膚顏色。
緊接著,隨著我不停的塗抹,年輕人的老爹,也一點點的變成了一個大活人的模樣,隻不過身體看上去還有些僵硬。我將最後一點鬼手粉化的水直接喂進他的嘴裏,這時,他身體才終於能夠動彈。
剛能夠動彈,他臉上就露出了極其驚恐的神情,那嘴中更是不時發出驚呼。神經,明顯已經錯亂了。似乎,連自己是誰都已經不知道。
這真是惡有惡報,他老爹雖然是恢複了正常,不過基本上已經是個廢人。
我做完這一切,就離開了他老爹的屋子,來到了屋外。這時候,我又看到那個年輕人,躺在椅子上木訥的說著什麼。看樣子,也是有些神經錯亂了。我於是掏出鬼發粉,化水直接喂進年輕人的嘴裏。
這兩人雖然犯錯,但也遭受了懲罰,而且他們罪不致死,我總的給他們留條活路吧。如果兩個人都瘋了,他們隻怕都得死掉。
鬼發粉,正是治療瘋病和呆傻的良藥,當初我就是用這個藥將小亮的病治好的。鬼發粉喂進年輕人的嘴裏,他果然很快就清醒了。
我在這時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以後好好做人,還有,自己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否則有什麼東西會找上門的。”
年輕人滿臉痛苦,嗚嗚大哭了起來。我沒理會他,而是撒腿走了出去。
黑夜中,我一個人走在路上。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鬼醫,所謂的鬼醫,其實就是鬼。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是一隻走在山路上的鬼。
心裏頭惆悵萬分,我今天所作所為,我父母肯定不知道吧。要是他們知道我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鬼醫,而且還如此威風凜凜的話,他們是高興還是生氣呢?
不久前,我僅僅隻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學生,而現在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老實說,我有點痛心。因為這一切,並不是我所想的,而是身不由己。我多麼想,也跟其他小孩一樣,無憂無慮的長大。
但是,不可能了。
他們在哪裏?吳仙醫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