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子固執的看著我說:“我說過,我要跟著你學習玄術的。”
聽著妞子的話,我不自覺搖頭:“你真的決定了嗎?”
妞子點頭:“我當然已經決定了,你如果實在是不肯教我,我就去找別人。”
見妞子這樣,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了。於是將門打開,把妞子放進了屋裏。隨後,我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妞子進屋以後,直接走到了鎮長的旁邊。見到鎮長那副模樣,她臉上也露出十分難看的表情來。但是片刻之後,她又強忍著將自己的表情收回。
我不自覺的歎氣:“那麼我們開始吧。”
說著,我找了一張椅子在鎮長旁邊坐下,先檢查了一下鎮長的臉。發現,鎮長的臉皮膚並沒有發生異變,沒有腐爛的跡象。他的臉之所以變得跟枯樹皮一樣,更像是皮膚裏的水分流水了,那張臉真的幹枯了。
鎮長的那雙眼睛是血紅的,我發現他眼睛裏麵確實有很多的血。應該是眼睛發生了病變,導致眼球裏麵的血管出血。
不過,這隻是初步的檢查。一邊檢查,我一邊給妞子說檢查的步驟。
做完這些以後,就到了下一步了。
其實,我的這些檢查對於鎮長的病來說,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因為鎮長是中邪,而不是普通的病。如果他隻是普通的病,我相信那些普通醫生,也已經將他的病治好。
治病,必須得找準病根。而病根,必須得從病人自己的嘴裏知道。
下麵一步,便是詢問。
我的第一個問題:“你明白自己現在生的是什麼病嗎?”
鎮長看著我,很是木訥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你究竟是怎麼了?這還得看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莫非你到現在還是想不起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嗎?給你個提示,你做的事情,肯定跟死人有關。都說出來吧,否則我沒法治你的病。”
當我說出這句話以後,明顯看到鎮長臉上出現了一絲惶恐。在這瞬間,我眉頭不由得一皺。顯然,我猜對了,這家夥肯定做過什麼事。
而在這一刻,我心中不由得一頓。因為,我發現自己似乎無意中行使了另一項職責。醫生的任務,便是治病救人。治病的意思,自然就是治療病人身上的疾病。
而這個救人,除了救病人以外,還可以救其他的人,比如一些被害的人。揭開一些被掩埋掉的真相。
這個想法,在我的腦子裏麵一閃而過。我的腦子裏麵之所以會出現這個想法,是因為我在眼前這個鎮長的身上看到了一絲十分強大的怨氣。這怨氣強大到我見所未見的程度。
而我馬上又聯想到這個鎮長平日裏的行事作風,心中便冒出來這個想法。這個鎮長的病,八成跟他所做的事情有關。
這一刻,鎮長的那張原本就幹癟的臉,忽然間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終於,這家夥聲音有些發顫的說了起來:“你這是要告訴我,我身上的病,跟那個人有關嗎?”
我點了點頭:“看來你想起來了,作為醫生,我必須得知道你的病因,才能幫你治療。你如果想治病的話,就趕緊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又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妞子,發現妞子的表情十分沉靜。她的冷靜,讓我有些意外,她遠遠的超過了第一次跟著吳仙醫行醫的我。
我沒有再看妞子,而是看向鎮長。這個時候,鎮長開口說了起來,聲音仍舊發顫:“這段時間,我確實碰過一個死人。這個死人,是這鎮子上一個木匠的媳婦。這個木匠,欠了我不少的錢,我找人把他給打殘了,然後他媳婦每日跑我門上來鬧,最後因為一點小意外,我把她弄死了。”
果然,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聽到這,我眉頭不由得一皺:“是小意外嗎?”
鎮長又說:“真的是小意外,當時情緒激動就把他弄死了。她死了之後,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可是就在前幾天,我們去埋她的地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屍體不見了。”
說到這,這家夥渾身發起抖來:“再然後,我每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夢到自己的床底下,有人在對我發笑,而且一笑就是一晚上。這幾天,我差點瘋了。”
我說:“然後呢?”
鎮長接著說:“再然後,我差點精神崩潰,就叫人掀開了床。結果我看到,我看到木匠老婆的屍體,居然躺在我的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