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隻怪自己嘴巴饞(1 / 2)

故事快餐

作者:賀紅標

阿九這個人,嘴巴特別饞,平時在村裏總愛蹭頓飯吃個白食什麼的。

這天上午,阿九兜裏揣著1000元鈔票進了城,準備給老婆買條項鏈。他一連逛了好幾家首飾店,但店子裏的項鏈不是成色不好,就是價格貴,他眼睛都給挑花了,也沒相中一條滿意的。聽說城西的河邊街有家首飾店,裏麵的東西物美價廉,阿九決定去那兒看看。

到了河邊街,阿九腿都走酸了,首飾店沒找著,倒是遇見了一戶辦結婚喜酒的人家。那場麵多熱鬧啊!但見人頭攢動,笑語喧嘩,酒桌都擺到了街麵上。廚房裏誘人的菜香撲鼻而來,讓阿九涎水直流。阿九一見這場麵,肚子裏就有無數隻饞蟲在爬,要是在村裏遇見這樣的美事兒,他非得找個由頭白吃一頓不可,可這裏是城裏,他隻能望梅止渴了。也是合該有事,正當阿九在酒桌邊徘徊不前的時候,被這家管事的大胖子碰個正著。大胖子誤以為阿九是新郎新娘的親朋,便笑臉相迎著:“兄弟,你是來吃喜酒的吧?”阿九一愣,隨後竟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大胖子見狀,連忙敬了阿九一根喜煙,熱情地說:“那您請隨便坐。”說罷又忙著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阿九心裏直樂,他決定來個將錯就錯,白吃一頓,反正這麼多人來赴宴,又不多我阿九這一個!這麼一想,便在一張空桌邊坐了下來。

入座之後,阿九不敢抬頭,畢竟他是來吃白食的,如果讓人識破身份,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可他抽完了一根煙,喝掉了一杯茶,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他這才放下心來。正心安理得地享用酒桌上那盤香噴噴的瓜子,一輛裝滿新娘陪嫁品的大卡車緩緩地開了過來,車剛停穩,大胖子那張笑臉又出現在阿九的麵前:“兄弟,看你身強力壯的,辛苦一下,幫著去搬一下嫁妝。”阿九一看卡車上都是些要費老大力氣才搬得動的大物件,心裏一百個不情願,可大胖子不由分說,拉著他就來到了大卡車邊,阿九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加入了搬運陪嫁品的隊伍,把車上那些冰箱沙發什麼的一件一件地搬進了新房,當他搬完東西回到酒桌上時,已是一身臭汗,餓得肚皮都快貼著脊梁骨了。

此時,客人們到得差不多了,在阿九的期待中,碗筷和酒水終於擺到了酒桌上,隻等菜一上桌,阿九就可以狂吃海喝,一顯身手了。可阿九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上菜,把個阿九都快急死了。就在這時,那個大胖子又徑直來到阿九身邊,眯縫著一雙眼睛,盯著阿九不放。阿九心裏直發毛,以為東窗事發了,就舌頭打結地問:“你、你看著我幹嗎?”大胖子說:“兄弟,實不相瞞,今天來吃喜酒的客人十有八九我都認識,可唯獨你我有點眼生,請問你是新郎的貴友還是新娘的高親?”阿九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裏直罵“死胖子”,嘴裏說道:“不好意思,我是新娘的大表舅。”大胖子並沒有深究,把阿九拉到一個僻靜處,說:“大表舅呀,我們這裏吃喜酒有個風俗與其他地方不相同,那就是得在開席之前隨好禮,我見你一直坐著沒動,估摸著可能是你不懂我們這裏的隨禮風俗,所以鬥膽趕來給你提個醒,讓你見笑了!”阿九一聽,臉刷地一下全白了,人差點兒跌坐在地上。大胖子見狀嚇了一跳,忙問:“大表舅,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阿九搪塞著:“沒什麼,可能是昨晚著涼了。”大胖子見阿九沒事,便把阿九拉到“隨禮處”,專揀好聽的說:“我說大表舅呀,怎麼看你都像個既有身份又很體麵的人,出手的數兒沒個一千也得八百,你說是吧?”阿九可是徹底地傻了,隨禮吧,打死他也不願意;不隨禮吧,豈不是露了餡兒,讓人笑掉大牙?阿九恨不得一記老拳揍得大胖子滿地找牙,可那一肚子無名火又無處發泄,隻得強裝笑臉,把兜裏準備給老婆買項鏈的10張百元大鈔掏了出來,從中抽出8張,交到了“隨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