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莫明其妙,王強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不知道敵人是誰。
雖然外表還表現得還很淡定,但是王強也是真的生氣了,怒了。以前得罪了人,至少能大概推測對方的脾氣性格,行事方式,然後做出相應的應對方式,所以就算是有了什麼疏忽的地方,也完全能推測出敵人大概是誰。
但是現在這事情,卻讓他連敵人是誰都不好猜,在他的推測當中,連陳少頃都不會做這種事,因為太下作了。
不管是江湖上行事還是隨便什麼地方的準則,大約都要奉行一條道理,叫做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了你你就找誰去。不要臉一點兒的會拿敵人的親人家人一類的用來出氣威脅,陳少頃就可以屬於這一類。
但是拿保安來出氣——這些人雖然也是屬於王強的手下,但是跟他的關係就遠了去了,非親非故,隻是有雇傭關係而已。放在以前信義堂的時候還好說,名義上大家都是兄弟,但現在公司一開,兄弟這說法兒也不流行了,大家雖然有關係,但沒到那份兒上。你傷了保安王強當然不高興,會關心,但這關心終究是有限的。
雖然這說法兒有些無情,但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保安死了一個,王強很生氣,但是還能保持淡定。如果是李芳或者魏欣受了這樣兒的傷,王強說不定已經紅眼了,更別說如果她們死了王強會怎麼樣了。
而且這事兒很明白就是衝著保安公司來的,並不是衝著個人來的,那些現在的保安,以前的小混混們,也惹不下這麼恨的仇家,就算是惹下了這樣的仇家,人家也不可能這麼組織起來——六個人一塊兒遇襲,這得多富有藝術性啊。
到底是誰這麼不要臉呢!?王強心中暗暗想著,忽然間就有一個名字閃過了他的心頭。
如果說不要臉的話——付亮。
在楊如海的遊艇上,王強見過付亮,這人據說是靜海市書記的侄子,不過看起來一點兒貴氣不沾,反而跟個鄉下野孩子似的搶酒喝,給王強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不過當時王強對於他沒有太多關注,因為他也沒怎麼關注王強——他搶了酒之後就躲到一邊兒了,就算是楊如海被扔下遊艇,他也沒有多看王強或者楊如海一眼,表現上好像跟楊如海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親密,所以王強也沒有把他列入潛在的敵人這個名單。
一般情況下,除了精神分裂者之外,普通人的行事風格是與他的氣質相近的,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對於外界刺激的反應,這是有一定之規的。當然,社會環境也決定了很大的一部分,有力的政府管束,對於社會穩定有著很大的作用,人們因為有法律約束,鋌而走險的人隻能是少數;如果像是玄幻小說中的無政府主義,大家又都有力量,殺戮就成了比較普遍的行為了,有人性良知的人反而彌足珍貴。
在本書中,靜海市政府有著一定的約束力,即便是黑社會幫派的行事也遵循著比較小心的行事方式,別人就更不用提了。陳少頃因為年輕,算是比較激進一些,如楊如海這種年近三十歲的人,明白這個世界有著很多他無法力敵的東西,行事也就更為小心。
當他知道王強是一個帶著殺氣的家夥的時候,他的做事方法就小心了很多,因為規則如此,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有些人能不惹就不要去惹。如果他不懂得這些,他也活不到遇到王強的時候,早就被某個人一怒之下掛掉了。
但付亮不同,這人有著鄉下野孩子似的魯莽,又有著常人難有的底氣,使他不至於在豪華遊艇上的表現像個真正的鄉下野孩子似的畏懼怯懦。至於後一點很好解釋,市委書記的侄子,某種程度上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他當然有著自己的底氣,而關於前一點……王強沒有打聽,因為習慣了很多事情一望便知,所以也懶得去打聽。
不過在所有接觸過的人當中,做事方式能到達這種不要臉地步的,除了付亮,也真沒有別人了。
王強自己被魏欣評價為不要臉,但自覺行事方式比付亮有底線多了,至少在有辦法直接對付陳少頃的時候,他沒有去傷害人家的保鏢之類的,雖然那保鏢有可能參與了打擊酒吧的事情……說起來李芳的酒吧遭到了打擊,但王強在索取賠償的時候把這邊給忽略了,不應該啊,王強自責著。
當然,對於付亮,現在隻是一個猜測,王強還不至於魯莽的上門去求證。
王強開著寶馬車到了花店,這裏的氣氛也是一片慘淡,大家的表情上表露著一種兔死狐悲的神情,一看到王強來臨,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的臉,想要從他的臉上獲得信息。
“都……沒事兒吧?”魏欣首先站起來擔心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