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非想歸想,怒歸怒,還是照常去檢查天天的房間,門同樣是未鎖上,這時,床上傳來輕微的哼哼聲,他被驚的抖動了一下,然後握緊了高爾夫球杆,突的打開燈。
床上那人習慣性的用手擋住燈光。
“誰?是誰?天天嗎?”他慢慢向床靠近。
床上依然除了哼哼再無其他動靜,
他仔細端詳那個躺在床上的人,發出小聲的驚歎聲。
“天天!你怎麼了?天天!為什麼會在家裏?”霍非輕輕呢喃著。
可那人依然用手擋著燈光,兩眼緊閉。
地板上淩亂的散著衣服、褲子、酒瓶,此刻,他的臉上布滿了汗珠。
“天哪!”霍非輕歎道,他急忙放下球棒,返身下樓。
燒了點開水,他倒了一杯,拿上藥箱、臉盆等上樓。
他用擰幹的熱毛巾擦去他臉上的汗珠,然後打開藥箱拿出藥,強行把他攙扶起來喂下。
天天無力的接過他手上的水杯,閉著眼睛輕輕酌了一小口,一放下他,便又沉沉睡去,但沉睡中一直伴隨著哼哼聲,他這一病病的不輕,在這裏他沒有親人,沒有沒有交心的朋友,除了他這個助理,此刻的他一無所有。
他的眼眶有點潮濕,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也許幾天後都沒人發現年輕而又才華橫溢的藝人天天病死家中。
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又短暫,為何在這短暫的一生中會有這麼多的魔難,作為一個藝人,為何要承受如此之重的社會輿論壓力!在他這樣的年紀,本該是父母眼中的寶,應該得到無限的寵愛和溫暖,可現在這張英俊、年輕、朝氣的臉卻布滿了一層層褪不去的陰霾。
晚上他該喝了多少酒!淋了多少雨!他是真的愛上那個女孩子了,可人家呢?正歡天喜地的訂婚,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有時候,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幸福的人會擁有更多的幸福,富裕的人會變得更加的富裕。他看著他,再一次歎氣。
他把他的衣服放到洗衣機裏,打開陽台的窗子,讓新鮮空氣進到房間裏,以便保持室內空氣的清新和幹淨,趁著洗衣機運作的當會,他收拾了下房間。
已是淩晨一點多,外麵已經恢複安靜,雨後的天空有著濃妝豔墨的深沉筆調。
他走進廚房,熬了陳皮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旁邊亦放上退燒藥。
跟著他也有三年,他知道他一直是個認真、沉默、有條不紊的孩子,可是現在,他因為一個女孩,在他麵前展露了內心的真相。
丁靈的訂婚宴上,父母因為不方便沒有出席,她也沒有邀請自己任何一個朋友、同學,因為她們都在忙著高考,再說,年紀輕輕就訂婚實在有悖常理,所以她最後決定不邀請任何人,與其說是她沒邀請,還不如說她根本就沒這個權利邀請,退一步講,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同學看出自己跟裴俊之間假訂婚這個事實。
訂婚儀式結束後,銘娟第一個打來電話。
她說:“丁靈,你到底還當不當我們是朋友,訂婚這麼大事情都不跟我們通下氣,是不是飛上枝頭,就不認我們這些窮朋友了,不過也是啊!今非昔比,你怎會把這些放在眼裏。虧我之前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可你呢!嘴巴也真緊。”
銘娟的話酸酸的,丁靈聽著心裏很不好受,她知道現在自己再怎麼的解釋都是徒勞,隻好歎了口氣說:“娟,我們之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請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丁靈絕對不會是像你現在所說的那樣,我不想跟你解釋什麼,但請你像以前一樣繼續相信我。”
丁靈感到點心痛和酸楚,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隻能是自己承擔,人世間的巨大無情便是當你不是一個人的時候,卻比一個人的時候更無助。
“靈靈,對不起,我到現在還未祝福你呢!光知道埋怨你,希望你幸福、快樂,跟你的緋聞男友要好好的過日子,要幸福,死丫頭。一定要幸福啊!要天天開心的笑著,知道嗎?”
“恩,我會的,娟娟,你也要幸福。”
掛了銘娟的電話後,丁靈走到沙發上坐下,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韓易悠的臉,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想到他了?
易悠他也應該結婚了吧!他還會記得我這樣一個人嗎?緋聞事件他是否已經知曉,如果知曉的話,為何沒有一個電話,難道他真的早就已經忘記有她這樣一個人了嗎?丁靈正想著韓易悠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那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電話說:“你好!”
但那邊一直沒有回聲。
“喂!在聽嗎?喂!”
那邊依然沒有回話。
“誰啊!不說話,我掛了啊!”
“最近還好嗎?”那邊終於有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