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
一個房間裏響起驚懼地哭叫聲,那聲音充滿絕望和悲切。
“媽媽!”一個小男孩聽到叫聲從隔壁房間的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忘了穿,他衝到那傳出叫聲的房間外火急的大叫。
“媽媽!媽媽!”小男孩拚命的拍打著門,可是力氣太小了,想要撞開門對他來說無疑是蜉蟻撼樹。
小男孩繼續拍了會後,就直勾勾的看著門把鎖,他彎著腦袋想了會,然後用他的小手旋了下,那門竟然開了。
小男孩衝到床前,他透過窗外的光亮看到那個他嘴裏喊叫的“媽媽”在床上痛苦的掙紮著。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你又做噩夢了嗎?”小男孩爬到床上,呼喚著她,他用小手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滴。
“媽媽!醒醒,媽媽!不要害怕,小冰在這裏呢!媽媽,小冰來看你了。”小男孩不停的搖晃著那閉著眼睛一直在囈語著的女人。
“小心啊!”夢中的女人流著眼淚。
夢裏,他們正在車上,影像裏,那翻滾而下的石頭,突然塌陷的公路,她看到了那懸在他們頭頂的巨石,那石頭突然飛了出來,即刻就要把他們砸成肉沫。
女人突然睜開眼睛,看到床上俯在她上空的黑色人影,她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早晨,丁靈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握著她的手機,旁邊的瑗悅和方雪以及藍吧的其他員工一直在熱烈討論昨晚的餘震,但丁靈卻什麼都沒聽進去,她現在正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昨晚除了發生一些不大不小的怪異事件外,她大多時間都在夢境裏廝殺。
早上,她到八點多鍾才醒來,如果不是方雪連續不斷打來的電話打擾她的清夢,丁靈想她非得再睡上幾個鍾頭不可,她醒來除了發現自己平安無事的依舊躺在床上外,還發現自己全身酸痛,那無力的感覺就像是昨晚搬了一夜的石頭,最後她打了個抖。因為此刻出現在她腦海中的就是她在昏厥的前一刻所看到的黑影,那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她是暈倒了,是的,她還記得,昨晚她床上是有個黑影,一想到這,丁靈再一次顫抖了起來,她依稀記得那黑影叫她媽媽。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叫她媽媽,這不是見鬼了是什麼?
如果說她夢到裴俊被飛出來的巨石砸成肉醬隻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幻覺,那昨晚的那個黑影就絕對是真實存在的,可那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啊!難道昨晚隻是一場夢,可為何她覺得如此的真實呢?她明明是看到了,那黑影離她那麼的近,它甚至用手碰觸過她。一想到這些,丁靈就覺得毛骨悚然。
從早上醒來開始,丁靈已經不知道給裴俊發了多少條短息了,可是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姐,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會?……”方雪看著從進藍吧就一直發呆的丁靈微笑的打趣。
“是啊!昨晚你們?我們可是知趣的給你們創造兩人世界了。”瑗悅也停止剛才的熱烈討論加入捉弄丁靈的行列。
“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們又開始想入菲菲了。”
“哼!告訴你,不是你們所想的——”被方雪的叫喚拉回神遊的魂魄的丁靈慌忙解釋著。
“解釋就是掩飾,你還是承認了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自己是清白的,會有人相信嗎?”瑗悅可不是那種省油的燈。
“姐,你這次是非結婚不可了,我看他是真的愛你,你跟他結婚一定會幸福的,我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真誠,想到你就要結婚了,我心都開始酸了,他可是全天下都很難找到的好人了。”方雪的眼裏充滿著崇拜的神情。
“那也是的,這點我不否認,金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可是人總不能因為別人愛著你,便要以身相許,對吧?”丁靈說。
“你看看吧!小雪,一根筋的人總是把幸福親手奉送給上帝後才懂得後悔兩字怎麼寫。”瑗悅斜著眼看著丁靈,似一副早就摸透她脾氣的模樣。
方雪此刻也將眼睛瞪的老大的看著她,有點不解的說:“我的上帝,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那人可是完美的金礦啊!我跟悅姐昨晚可是專門去了解過了,再加上完美的相貌以及熱烈的愛著你的那顆心,你說你還能去哪找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我真的不知道姐你還要他具備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