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站在櫃台後麵,冷冷的看著那個新來的男人擺弄自己的學識,自顧自的抽煙,沒有回答他為什麼自己把這樣東西賣給這個姑娘。
那姑娘倒是抬頭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目光隻讓人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但很快姑娘又低下頭繼續數著麵前的藥物。
不知道她數了多久,我聽著那稚嫩的數數聲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著了,才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櫃台前響起:“半夏、桔梗、款冬花、苦杏仁各要五錢。”
沒人知道這老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掌櫃的包好藥遞給他,他咳嗽了兩聲就離開了中藥鋪。
這一個人的到來讓我一下沒有了睡意,四周張望了一下,那姑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那三個人也似乎被這老人吵醒,那個最後進來的男人又道:“這老人家怎麼開的全是止咳平喘的藥,掌櫃你這裏不給人把脈看病,隻賣藥嗎?”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尋常藥鋪都有一個中醫坐在店裏,給人把脈開方子,再去抓藥,怎麼來這店裏的人都自己報上藥名了呢。
“我這是還差一個中醫,一直沒有合適的人手,哥既然懂得這樣多,不如來試試看?”掌櫃的笑了笑,對著那那人道。
“傑哥你去試試啊,還挺有意思的。”那女人聽到掌櫃的這樣,連忙唆使那男人道。
女掌櫃臉上露出一點兒嘲諷的神色,然後很快又收起了表情,那個叫傑哥的男人顯然沒有看到,聽到那女子的唆使,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我感覺應該要點什麼,但是看著那男人興致很高的樣子,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掌櫃的搬出靠牆擺著的折疊桌子攤開,給這男人一個的能看診的位置。
那傑哥也不客氣,剛好自己的背包,就坐了下來。
適應了一下椅子和桌子的高度,沒過一會兒就走進來一個全身濕漉漉的男人。
外麵也不像是下雨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男人渾身濕透,褲腳還在往下滴著水。
“我們店裏新來的郎中,要不要試試看?”女掌櫃的見到有人進來,就先開口迎道。
那人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了看掌櫃,眉心之中一顆黑痣,讓我看著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那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那新郎中對麵,然後伸出手臂,示意他把脈。
那個傑哥估計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病人來的這樣快,伸出手在那人手腕上探著脈搏。
許是因為緊張,傑哥的手都有些顫抖,在那人手腕上摸了半似乎也沒探出點什麼。
“怎麼樣了,大夫看要抓點什麼藥?”掌櫃的看著他這不安的樣子,隻覺得有些好笑,“莫不是聽不出脈搏?”
傑哥的神色有些緊張,看起來有些窘迫,聽到掌櫃的這樣,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他這隻要抓點金銀花就行了,不礙事的。”
我在一旁看著他,隻覺得有些好笑,一般人都知道,這金銀花清熱解毒,眼前這個病人看著就像是從水裏剛撈上來一般,感覺應該需要點薑湯什麼的,怎麼會需要清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