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腳把他抬上車,送去了醫院。
“零下十八度,十個時,沒被凍成一坨硬肉反倒給凍活了,這個龍海真不是一般人,非比尋常,嘖嘖……”從醫院返回的路上,陳偉嘖個不停。
“他是有九陽神功護體吧。”陳偉笑道。
“火力猛。”陳偉繼續笑。這家夥一直笑到直不起腰,一路笑到殯儀館。我沒有笑,在開著車,搞不懂有什麼好笑的,居然笑成那樣!莫名其妙。
第二早上剛醒,陳偉忽然想起昨晚忘記關停屍房的門了,要來上班的葛大爺去關,葛大爺不樂意去,可敵不過陳偉的淫威,拿了鑰匙罵罵咧咧地走了。不一會,葛大爺大呼叫地衝回值班室,陳偉穿好衣服伸著懶腰正要出去,隻聽砰的一聲,兩人的腦袋瓜來了個地大碰撞。
陳偉被撞得眼冒金星,火冒三丈,很快他的右前額就鼓出一個紅通通的包,使他看上去就像少了半邊角的牛犢。反觀葛大爺居然沒什麼事,隻是被撞的部位略微泛紅,這麼一來陳偉就更生氣了,他罵:“大爺你怎麼回事啊!”
“快快,那個人不見了。”葛大爺顯得驚慌失措。
“哪個人?”陳偉一臉奇怪。
“死人!前幾放在停屍房的那個死人!”葛大爺道。
“難道他也複活了?”站在停屍房門前,陳偉瞪著冷藏櫃喃喃道。存放無名男屍的那隻冷櫃的櫃屜呈拉開狀,冷櫃仍處於工作狀態,壓縮機發出嗡嗡的低頻音。
“不至於吧。”我,“哪會這麼巧?”
“那這個……”陳偉指著冷藏櫃。
“這個不定是詐屍!”葛大爺摸著剛才被撞的部位,現在他才感覺到痛。
“那那個屍詐到哪去了?”陳偉道。
“找啊,給吳警官打電話吧!”我慌忙道。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發現男屍的蹤跡,警方來現場勘查過,連根毛都沒發現。
“就這麼跑了?”陳偉看上去似乎很不甘心。
“跑就跑了,還省了我們的電費。”葛大爺倒是一臉輕鬆。
“那你們那邊怎麼辦?”我問吳警官。
“還能怎麼辦,先放一邊唄。”吳警官,同樣一臉無所謂。
陳偉最近一直在糾結那具無名男屍,一坐下來就和我們分析男屍突然失蹤的各種原因,他左分析一下,右分析一下,一下覺得可能是這樣,一下又覺得可能是那樣,動不動就“哎,莫宇,我想吧……”,或者是“啊,葛大爺,我想到了……”,再要麼就是“喂,吳警官,你覺得……”,搞得我們非常煩他,每次他起無名男屍的時候,我們都恨不能立刻脫下鞋把他拍死。
這葛大爺撈到點外快,心情非常不錯,請我們下館子。吃飯時,陳偉又忍不住起無名男屍來。
吳警官舉起一隻碗,對陳偉:“如果你的嘴巴再吐出半點有關這具屍體的話的話,我手裏這隻碗將會無情地向你飛來。”
陳偉怪叫了一聲,接著以領導的口吻指責吳警官:“你是人民警察麼?這是你們的案子啊,有你這麼漠不關心的麼?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