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愛而不見(2 / 2)

姑娘笑道:“你是要用繩子捆我嗎?隻怕這繩子太細了些,捆不住我的。”

張衝道:“你也算猜了個大概,隻是用‘捆’字,就有些煞風景了。不要小看這根繩子,這裏麵有個故事,聽我說給你聽。”張衝想的是轉移姑娘的注意力,隻要她放鬆下來,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姑娘果然經不住誘惑,道:“這倒新鮮,你且講來我聽。”

張衝清清嗓子,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聽到這裏,那姑娘哈哈大笑起來,打斷他道:“你這個故事,我也會講,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做什麼呢,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什麼呢,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做什麼呢,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你這樣講下去,隻怕這一輩子都講不完。”

張衝不屑地哧笑了一聲道:“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些,你看看我這麼大學問,難道隻會講這種哄小孩子的故事嗎?再說了,我說廟裏有老和尚了嗎,我偏不說,我說廟裏有個老道士。”

姑娘笑道:“好了,算我錯了,廟裏有個老道士,老道士在做什麼呢?老道士在給小道士講故事,講的什麼呢,從前有座山。”說著,又大笑起來。

張衝裝著氣呼呼地道:“別笑了,還能不能好好聽故事了。”姑娘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快些講吧。”

張衝接著道:“我講的是我們老家的事,說的是我們家的一位先人,真人真事。我的這位先人本是山中的一個樵夫,每日裏到深山打柴,打完了柴,便坐在廟門口休息一會,和那老道士聊上幾句,這才下山將柴挑到集市上換幾個錢,養活老母。總之,這日子總算過得去,吃喝無憂,還攢下了幾個錢,便托人說了門親事,兩下相看,也都中意,便定好了日子,就要成親拜天地了。誰想人有旦夕禍福,正要把聘金送過去時,母親卻病倒了,我那先人自然急的要命,四處延醫求藥。但你想想,一個山野樵夫,能請得來什麼的名醫,求得來什麼樣的妙藥?”

那姑娘聽了,歎道:“你說的倒不錯,人窮命賤,從古到今都是一樣啊。”

“姑娘說得極是。我那先人眼見老母的病,一天沉起一天,卻束手無策,心中的苦自然難以名狀。這一日,打完了柴,又坐在廟門口休息,想起老母的病來,忍不住痛哭起來。老道士見了,便問他為何啼哭,先人把事情講完,那老道士便說:“我倒學了點醫術,不如你帶我去看看。”,先人聽了,喜出望外,急忙領著老道回了家。那道人看完,搖頭歎道:‘你這老母陽壽已盡,就算醫得這病,也不過是多活半年而已,我勸你還是不要治了。’”

姑娘聽了急道:“那如何使得,就算半年也是要救的。”

張衝憑空挑了個大拇哥,道:“姑娘果然是仙家氣度,慈悲為懷。我那先人也是如此想的,苦苦哀求道人救命。那道人卻說:‘你先別急著決定,我這藥可貴得很。’說了藥價,恰是先人的積蓄之數。先人無法,隻好把那門親事退了。好在那女方家也是個通情達理的,沒有追究便同意了。這才湊齊了藥費,與那道人換了藥來。”

姑娘歎道:“可惜,遇上這等好人不要那點聘金也就是了,如此錯過了豈不可惜?”又恨那道人:“好好的一樁姻緣,竟讓這老牛鼻子給生生的壞了,真不知道他躲在深山裏修行的什麼?”

“不過,老道倒真的有些手段,老母吃了藥,病竟真的是好了,又過了半年整,果然壽終正寢。先人又遵製守了三年的孝,雖知道這媳婦的事徹底沒指望了,但想母親能得善終,也就沒有什麼遺憾,從此後安心打柴度日。卻說這一年,正是春夏交接換氣之時,一不留神,中了風寒,先是頭暈暈的,後來竟然直接起不來床了。”

那姑娘聽了,又歎:“可憐這苦命的人,這一病倒,身邊又沒有個遞湯送水的,可如何是好?”

“誰說不是,可憐我那先人,躺在床上昏昏噩噩也不知道過了幾日,迷迷糊糊中突然聞到一陣香味,一下子醒了過來,睜眼一看,自家的桌子上竟然擺滿了噴香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