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山莊、盛唐別業和鷹嘴崖的位置正好構成一個三角形,這樣三個地方就能互為犄角,甚至可以說隻要占住了這三個地方,整個鎮海山區就全在張衝的掌控之中了。
張衝傳令大擺宴席,與單朋接風,不一會兒各色佳肴流水般送了上來。張衝坐了上座,左邊的主位讓與單朋,單朋道:“有尚大哥、甄大哥在,這個位子我可不敢坐。”尚誠笑道:“今日你是客,當然得你來坐,若是平日,哪臨得到你,你還是珍惜這個機會吧。”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單朋也不好推辭,隻好勉強坐了下來。兩邊挨著的分別是單友和甄信,尚誠安排大家坐定,這才在張衝對麵坐下,當了個副陪。
舉起酒杯,張衝突然想起周全來,便對尚誠道:“你幫我想著點,我前天去林場那邊遇到了周全,這小子有點意思,我得好好與你說說,要是我忘了,你記著提醒我。”尚誠點了點頭,笑道:“周全不錯,我記下了。”張衝這才舉杯道:“今日單朋兄弟來咱們別業,這是件大喜事,我敬大家三杯酒,這第一杯酒就是接風酒,單朋兄弟一路鞍馬勞頓,辛苦了。第二杯酒,我們兄弟相聚,從此可經常在一起飲酒作樂,這難道不是一件快事?第三杯酒呢,馬上就是春節了,我在這裏祝大家萬事亨通,財源廣進。”眾人叫了聲好,一齊連飲了三杯。
大家邊喝邊聊,自然而然就說起今後合作的事。許是單友已經提前給自己的兄弟吹了風,單朋非常上道,將胸脯拍得山響,道:“小弟日後任憑大哥吩咐。”張衝笑道:“吩咐不敢當,我隻有一個請求和一個建議。”單朋道:“小弟就是個粗人,大哥隻管明說,小弟照辦就是。”張衝道:“我的這個請求說是,如若盛唐商行有事,我們請求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單朋兄弟,建議就是,如果單朋兄弟有什麼麻煩,希望你們也將後背交給我們。”
席間的眾人,除了張衝外,都出身軍營,自然知道將後背交給別人意味著什麼。張衝此言一出,大家心頭不禁一凜,單朋急忙站起身來,道:“大哥大義,小弟願意與大哥飲血酒盟誓。”
尚誠知道張衝對這種賭咒發誓沒有興趣,急忙接口道:“好,單朋兄弟果然爽快。”回過身來,吩咐家丁趕緊擺香案。
值守的家丁跑進來,請出山神畫像,將香案安放在神像前,擺上香爐,又抱了一壇酒,並兩隻白瓷酒碗,一並放在案子上。
張衝見諸事已經準備妥了,不好再說別的,隻能按著尚誠的安排,拉著單朋的手,跪在山神像前,開口盟誓道:“山神在上,我等今在神前起誓,從此往後,兩家同生死,共進退,若違此誓,甘遭天譴!”二人發完誓,各自掏出匕首,刺破中指,往酒碗裏擠了幾滴熱血,大家一飲而盡。尚誠站在一邊,喊了聲:“禮畢。”又吩咐家丁重整宴席,大家開懷暢飲,一醉方休。單朋喝了個大醉,當晚便在別業住下。
單朋不是空著手來的,尚誠看了看禮單,上麵寫著白銀兩千兩,絲綢一百匹,玉壁十對,東珠五十顆,金手鐲四對,金釵十副。禮不輕不重,便也擬了回禮的禮單,交張衝審了,自去準備不題。
第二天一早,張衝又陪著單朋用早餐,單朋宿酒才醒,還有些頭暈腦漲,一點胃口都沒有,草草吃了點,便要起身告辭。
張衝笑道:“你先別著急,我這裏還準備了些小玩意。”單朋急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老大太客氣了。”張衝也不說話,隻引著他來到聚義廳前。
單朋定晴一看,聚義廳前麵擺了幾個箱子,箱子蓋開著,裏麵整整齊齊地放著三十件皮甲,二十把鋼刀,五十條馬槊,十張長弓和五百支雕翎箭。單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們打了這大半年,銀子財物得了不少,但武器裝備卻少得可憐。和他們衝突的那些土匪們的武器差得很,能撿把滿是牙口的破刀就算是發財了,大多數土匪拎的隻不過是砍去枝葉的硬木棒子,除了燒火基本沒啥用處,至於皮甲,想都不要想。而那些過路的行商,誰敢帶這些東西,到處都是官府設的關卡,要讓他們查到這些違禁品,下場比落到土匪手裏更慘。
裝備是什麼,對土匪而言,就是錢,就是命!單朋興奮地跳了起來,口裏直嚷道:“你真是我的親大哥啊,要不這樣,我還是給你磕一個吧。”說著倒身便要跪。
張衝急忙將他拉起來,笑道:“好了,你就別在這兒耍寶了,趕緊的帶著東西回去,那邊的兄弟還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