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礦難(1 / 2)

大河是跟著運送香料的車隊到的勻州,今年南海諸國的香料大豐收,盛唐商行換回來整整兩大船。最近一段時間,盛唐建了香料坊,負責將運來的香料製成各種該香粉調料,然後用各種盒子裝了,貼上盛唐的標簽,再發往南漢各地銷售。香料坊建在了勻州,所有的香料都得運到這兒來。

戴敬這次帶著火槍隊也上了船。下了船才知道家裏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車馬行裏的夥計辭退了一批,在外麵跑著生意的一批,還有調到林場附近警戒的一批,家裏能用的基本沒有剩下人了。

大河正好剛剛籠絡了二十幾個水師的兄弟,這些人常年在風浪裏生活慣了,出一趟海不象那幫火槍手,沒個十天半個月的緩不過勁來,便對戴敬道:“也不用那麼麻煩,我們歇上幾日,自己去一趟也就是了。”

張衝正閑得無聊,突然見了大河,自然喜出望外,專門令人在後花園的玩花樓裏擺了酒宴,款待大河。兩個人邊喝邊聊。大河道:“別說,老戴那火槍隊,威力確實大,一排槍打下去,多厚的船板都透了。”

“那是,船板是木頭的,槍子可是鐵的,用火藥推送,破個船板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張衝笑起來,問道:“老戴向你們顯擺來?這可不大象他的風格啊!”

“還是你了解老戴,這家夥有時候就是太古板,把個火槍看得比媳婦還嚴實,別說拿出來,就是我們要看一眼都舍不得。”大河笑道:“也是巧了,正好遇上了一幫不知死的海盜,老戴他們隻打了兩排火槍,就全部給幹掉了。”

“是嗎?這麼牛?”張衝一樂,剛隨口說了一句,心裏就突然一動,又問了一遍,道:“你說什麼,你們遇上海盜了?”

大河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也沒什麼,常在海上跑,遇上海盜很正常,要是遇不上,那才不正常呢?”

張衝搖了搖頭,道:“不對。雖然我沒跑過海,但我畢竟是山上下來的。都是吃沒本飯的,做起生意來想必是差不很多的。我知道山下過的客人,車多貨多,並不一定就是肥羊。若是人家人強馬壯,傻子才會去觸那個黴頭呢。”

“老爺說的對著哩。”大河笑道:“咱們從第一次下海,帶的護衛都是精兵強將,人數也多,所以一直都沒遇上海盜。這次這幫子家夥,說不定是真傻。”

“算了吧,傻子還真幹不了這活。”

“他要不是傻子,還能眼瞅著送死?”

“送死是不假,但傻子卻未必真。”張衝舉了舉杯子,和大河碰了一下,輕輕喝了一口,笑道:“送死既不難,也不可怕,隻要是個人就會送死,當然前提是利益足夠大。”

“老爺的意思是有人背後陰我們?”大河吃了一驚,問道。

張衝點了點頭。大海茫茫,一覽無餘,真惹上了硬茬子,跑都沒有地方跑,由此可以推知做海上生意的,應該比做山上生意的更加謹慎一些。跑遠洋的船上基本上都配備著很強的護衛力量,摸不清底細的海匪一般不會輕易下手,正常情況下都是在遠洋船泊岸補給時踩點,隻有覺得有把握,才會下手。

盛唐的船跑了這麼多次都是平安無事,並不是他們的運氣有多好,而是海匪忌憚他們的實力,才避而遠之的。現在突然遭遇了海匪,自然也不能用簡單的碰巧了來解釋。

聽完海貿商會的事情,大河皺了皺眉頭,道:“這個崔應順不簡單,這條道上我可是沒少聽這個名字。他是做灰色生意起家的,早年間靠給各路海匪銷贓發了大財,人脈廣,路子也多,聽說各大海匪幫派都要給他三分麵子。老爺駁了他的麵子,這次這件事,肯定就是他搞出來的。”

“做幾單灰色生意就牛上天了嗎?”張衝冷冷笑道:“老子他娘的可是做黑色生意的。想從爺這裏討麵子,也得稱稱自己的斤兩夠不夠。最近咱們盛唐手頭可不寬裕啊,我真愁沒地方來錢呢,沒想到他竟然送上門來了,既然姓崔的上趕著給咱們送銀子,咱們要是不收是不是不合適啊?”

大河搖了搖頭道:“這根骨頭怕是不那麼好啃,咱們剛剛跑海外,實力上還是弱了些,要想賺他的便宜,沒有那麼容易。”

“你就是太死心眼了。”張衝笑了笑,道:“水上咱們不行,陸地上他可不是咱們的對手。既然這樣,為什麼非得要在海麵上作文章?單朋閑得時間夠長了,就讓他活動活動吧。”

梅善很快就傳回了消息,當然不是什麼好消息,黃蝶兒果然已經去了靜水庵,而且已經和張文賓成了親,人都稱她為張夫人。張衝雖然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這個消息還是讓他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可惜現在他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梅善派來的信使前腳剛出門,尚誠的人便走了進來,“報員外,礦山那邊出現了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