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情況如此嚴峻。
抱了極大期望,得來這個結果。
感到萬分氣餒,還有萬分難過。
然而現實必須麵對,便把脈脈含情的眼神,往小丫臉上投去。
這個北京土生土長的姑娘,有一雙南方人的水靈眼睛,跟我差不多的身高和體重。
實事求是地講,她長得挺好看的。
豐滿圓潤,長腿****。
眉似青黛,膚若凝脂。
性格大大咧咧,沒啥小肚雞腸。
直來直往,心地十分善良。
哪個男人娶了她,算是修了八輩福分。
王小丫一本正經地說,周建成,幹嘛呢,難不成饑渴到要拿我下手?
別做白日夢了,姑奶奶寧死不從。
被她厲聲這麼一罵,回到現實中來。
嘿嘿笑笑,俺這是找媳婦,不是找情人。找媳婦,能找你這麼好看的?
王小丫聞言一臉不滿,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因為覓妻心切,就沒跟她多廢話,直接轉到正題上來,央求介紹另外那個。
“我又不是媒婆,媳婦的事別找我。人家沒準有男朋友呢。”
“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就幫幫忙嘛。不是我著急,是我媽想抱孫子。今年春節跟老人家拍胸脯保證了,三十歲一定結婚。”
“謝謝啊,那是你的事。你那德行,也就能騙你媽了。”
“姐姐,當時還跟我媽拍胸脯說是處男,已經騙了一次,這事再不能騙了。”
“我去,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越活越不要臉了。我要是你娘,當初一定選擇墮胎。”
小丫人挺好的,就是說話特損人。
不過損歸損,忙還得幫,鼠標點了幾下,把那姑娘的資料從電腦裏調了出來。
簡曆上的那張大頭照,很有些俊俏模樣。
應該還是學生時期的照片,因為臉上的稚嫩青澀,不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能保有。
姑娘姓裴名紫衣,黨員,年齡二十八,身高一六五,複旦大學畢業,哥本哈根大學碩士研究生,加入公司時間三年,鐵路工程事業部尼日利亞鐵路項目工程師。
一看這就傻眼了,胸中轟隆隆敲響了退堂鼓。
我家世代貧農,一直都在貧瘠山溝繁衍,到我這輩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以為跳出農門,邁上了幸福的康莊大道,不想竟是受了莫大欺騙,一猛子紮進了苦難深淵。
這些年來,一直在這社會底層混跡掙紮,盧瑟的標簽怎麼也沒有辦法撕掉。
而裴紫衣這姑娘,真身雖未見著,光憑那檔案資料,已可確定是正牌白富美。
按照門當戶對的古老傳統,她的正配應該是高富帥。
我這樣的想要得到,除非喜當爹。
鳴金收兵的打算一出,就違心地說,樣子長得還行,但胸應該不大,還是算了。
“好歹咱也同學一場,能不能別這麼淺薄。人家是名校畢業的海歸,還輪不到你來嫌棄別人呢。”王小丫滿臉鄙夷。
“海歸就不是人了?海歸就不需要傳宗接代了?”
我虛張聲勢挺了挺胸,表達嚴正抗議。
王小丫白了我一眼。
“那你去追了試試啊。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別哭哭啼啼來找我。”
“笑話。啥時候見我哭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哭也不讓你看見。”
“忠言逆耳利於行啊,周同學。”
因領導有事打電話過來找,我們沒有繼續聊下去。
對裴紫衣這姑娘,也沒進一步的想法。
於我來說,她是階級鬥爭的對象,社會地位鴻溝巨大,還是不要存啥非分之想比較好。
找媳婦這事十分緊迫,當然還得繼續努力。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在公司沒有找到合適的,就迅速在交友網站注冊,把目光放到更為廣闊的天地。填寫個人資料時費盡心思,搜腸刮肚要把自己吹得美好,以便吸引盡可能多異性的目光。
可現在的姑娘大都受過高等教育,人人智商不低,個個腦子好使,一看吹噓的成分大,接觸的願望就低。而俺明顯跟不上這時代的節奏,情商一直沒能突破零的關卡來到正數這邊,還管束不住愛亂說話的臭嘴,好不容易聊上幾個,沒多久便不再聯係了。
見這同誌很有結束單身的意願,單位也有熱心的同事幫忙介紹。
求妻若渴,來者不拒,隻要對方性別合適,都殷勤相見。
可無一例外,全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本來聊得挺好,一聽沒房沒車,就不會再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