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紫衣那離開後,因時間不早,我徑直去了公司。
坐下來要開始一天的工作,打開電腦全無心思。紫衣開車撞人的一幕,不斷在腦海裏浮現,就像電影不斷倒帶,在那兩秒鍾的時間裏定格。
回想起來,方才覺得後怕,真的隻差那麼一丁點,就做了她車輪底下冤魂。
對她這一瘋狂的舉動,一點也不生氣。甚至認為,她做出如此舉動,責任全都在我身上。酒後亂性的行為,不說紫衣接受不了,就連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十分惡心。
痛罵自己是個混蛋,喝了點酒就不知好歹。可是時間不能倒流,錯誤已經犯下,就算悔斷了腸,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當務之急是趕緊想想辦法,讓紫衣平息憤怒,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我用了兩天的時間去想取得紫衣原諒的辦法。
想了兩天沒有半點思路。紫衣把我電話拉入了黑名單,要想賠禮道歉,得跑到她麵前。嚐試過去她家小區門口等著,從下班等到晚上十點,都沒見到她身影。
猜她大概是遠遠看見了我,直接躲了起來。
她故意躲著也不算個事,這年頭要想找個人並不難。問題就算找到她在她麵前長跪不起,原諒也無從談起。我們的感情本來就已命懸一線,我的荒唐行徑,是把那一線生生給掐斷了。
線斷了可以再接,感情碎裂了,可不能重新拚湊。
我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能夠重新接近紫衣。感到萬分沮喪,整個世界沒有了陽光,一眼望去一片灰霾。
紫衣的媽媽又打來電話。看著手機顯示頻上閃動的名字,我遲疑著是不是要接。可能老人家也知道了我的荒唐事,打來電話是要興師問罪的。
最後一刻還是接了。事情已經發生,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紫衣差點要了我的命,她媽媽還能比這更厲害麼。
出乎意料的是,她媽媽那頭非常客氣,問我跟紫衣進展如何,委婉地表示要抓緊一些。
想來是紫衣還沒有把發生的事情跟她講過,她還以為我們有可能複合。
我在電話上敷衍著,也不知道她媽媽到底看上了我哪一點,這麼想要把女兒嫁給我。
遺憾的是,跟她女兒的緣分已經到了盡頭。
宋秋林約我和王小丫吃飯,他們家樓下新開了一家東北菜,味道正宗,讓我們去嚐嚐。我完全沒有心情,推說單位有事去不了。宋秋林聽出些端倪,問又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就一五一十都跟他說了。
宋秋林無奈地笑笑,事已至此,複合再無可能,叫我別再糾結了,快刀斬亂麻趕緊做個了斷。
我知道宋秋林旁觀者清,提出的建議值得重視,可就是沒有辦法做到。
抱著點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希冀,不想就這樣放手。
新買了一張電話卡,給紫衣發了幾條短信。就像基督徒向神父懺悔一樣,作了一番發自肺腑的剖白。大意就是對自己的荒唐表示抱歉,懇請她原諒,再給一次機會。隻要她能原諒這一次,今後讓我做什麼都行。
絞盡腦汁想要找點動人的語言,想來想去能說的也就這些。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但她若鐵了心不回頭,我就是把古今中外最動聽的句子堆在一起,也無一點用處。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發完之後,紫衣發來一條短信約我麵談。
不敢奢望她已經回心轉意,但有回應總好過音信全無。見麵的地方在一家咖啡館,我當然不敢怠慢,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差不多半小時到那等著。紫衣準點到達,麵無表情,整個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