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給天宇回了短信。
依然是謊言遮掩,說那時候早睡了,還假惺惺問她怎麼失眠了。
天宇沒有回答,我也就沒有追問。直到上午十點,她才回了個嗯.
“嗬嗬,想我想得睡不了覺啊。”我那一刻心情還不錯,在短信裏跟她調情。
“嗯。”
“好像情緒不高嘛。”
“嗯。”
“怎麼了?”
“沒。”
“惜字如金,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
“說吧,我洗耳恭聽。”
“沒睡好。”
“好吧。你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打個盹兒。”
“哦。”
“那我先忙了啊。”
她沒有再回。我也就假裝糊塗,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大約半小時之後,她發來一條短信。
“從我家回來,你就心事重重,能告訴我什麼原因嗎。”
以為隻是昨天的晚餐讓她看出了些不對勁,原來早發現了端倪。本想給更多的一些時間來思考,這下得馬上麵對了。
怎樣去回這條短信,讓人費了些思量。擺在麵前的是個兩難選擇,可以繼續用謊言維持,但紙包不住火,再精妙的謊言終究有被戳穿的那天。也可以現在就交代一切,那她一定恨我恨到骨子裏,倆人不再有一點繼續下去的可能。
就算沒有死心塌地的愛上,從結婚的角度考慮,她依然是上佳的選擇。錯過了想再遇上,也許就不是今生的事了。但你既然喜歡人家,就更不能去害她,在情況還沒有變得更糟之前,果斷做個了結,才是於人於己都比較好的選擇。
便給她回了過去,說晚上一塊吃飯,我們好好聊聊。
天宇沒有回應,到下班時給她打了電話,問去哪裏吃飯。她說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狀態有點差,改天再聚。隻能依了她的安排,說了些回去喝點熱粥早點休息之類的話,見那頭興致不高,就知趣地結束了通話。
然後稍事思量,她發短信問我為何心事重重,等到要告訴她心事重重的緣由,又表現出些不想很快知道的意思來,是不是已經猜到我想要說什麼。
因為天宇沒有答應當晚見麵的事,有了更多時間來琢磨。
越琢磨,越覺得應該早點分了。以我現在這個狀態,繼續跟她好下去,對她來說也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第二天一起吃飯時,便說了心中想法,不適合繼續下去。
天宇似乎有備而來,看上去並不覺得有多大意外。實際上她很平靜,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多說什麼。
我感到一絲心痛。說起來好像挺輕鬆,其實是個艱難的抉擇。但此時若不決絕,還會有更大的痛苦在後麵等她。趁著良知尚未完全泯滅、還沒有那麼十惡不赦之前結束,也算在這塵世多少修了一點功德。
“我不是那個值得你付出一生的人。”我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她。
說完了,方才把頭抬了起來。
她淡然地笑了笑,喝了口水,讓水在嘴裏停留了兩秒鍾,方才慢慢下咽。
“你可以說我們不合適,但沒必要貶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