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臉一時掛不住,很是尷尬地清咳了兩聲,說道:“正是鄙人偶,請問,汝打聽偶有何貴幹?”
那男子聞言,愣是驚得在原地抖了幾抖,不過他立馬便恢複了正常:“那個,在下姓胡,名明溪,府內賬房先生正是家父。”
“哦——!原來是胡公子呀——”我繞著胡明溪轉了一圈,之後拉長聲音開口道,那胡明溪眸中一喜,以為他的大名早已如雷貫我耳了,然,就在此時,我來了一句,“可惜我不認識!”
胡明溪聞言,身形再度抖了幾抖,抽著嘴角不曉得該如何跟我將話題繼續下去。
嗬嗬,無話可說了嗎?唉,情有可原了,誰叫咱跟你不是那“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不過,當我再一瞟向他時,我突然就腦門兒靈光一閃,呀,居然是他?!
胡明溪似乎也注意到我此刻那分外熱切的目光了,所以,他在微惱中左右躲閃著我的電眼攻擊:“這位丫鬟姐姐,請自重!”
靠!丫鬟姐姐?還讓我自重?
我不聽不動氣,一聽真來氣,於是,我跨步上前,小瘦胳膊一捋,踮起腳尖,一把捉住了胡明溪的衣領口,臉露奸笑:“嗬嗬,這位小帥,請問,何為自重啊?”
“你!”胡明溪一臉驚恐,死命要從我的小瘦胳膊中掙紮出來,無奈,我痕醜醜雖然瘦,但是力氣還是不小滴,所以,就憑他那小身板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滴!
“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我繼續涎笑著嘴臉,邪邪地逼問道。
“不……在下不明白丫鬟姐姐你在說什麼?”胡明溪依然死命掙紮著。
“哼!別說你不知道,今日我去領月銀時,起初是你老子在經手的,為何我摔了一跤之後,就變成了你這隻小的從地上撿起那包銀子遞給我了?”我惡狠狠地逼近小帥哥的下巴,腳尖踮得酸痛亦不罷休,“居然敢偷梁換柱,克扣我家小姐的月銀,說,是不是那種馬男人讓你這麼做的?”
“……呃,種,種馬是誰?”胡明溪眨巴著一雙好奇的眼眸問道。
“種馬就是仲強!”誰讓他姓“仲”來著?居然還和現代那個向我下黑手的男人一個姓氏,活該他被我痛恨!
“說,是不是他指使你做的?之前我明明見他向你老爹拋‘媚眼’了!”我唾沫橫飛地,憤憤地,噴著小帥哥的尖瘦下巴,權當免費為其做麵膜護理了。
“不,不是……那些銀兩是在下私自扣留的……”
“嗯?!”聞言,我目露凶光地望著他,意思是,若是你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丫地,我痕醜醜就TMD廢了你!
胡明溪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終於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那小子自一年前見過蕭燕楠一麵之後,便一心愛慕著她,但卻苦於無緣近距離接觸於她,所以,他便每月私自扣留了蕭燕楠的銀兩,心想著,若是蕭燕楠出麵要回的話,那麼他們就能麵對麵了。
豈料,蕭燕楠壓根兒就不在意那些銀子,所以,一直到今日,那小子仍未能得償所願,但他依然執著地堅持著每月扣留蕭燕楠的月銀十兩,估摸著是因為習慣成自然了吧!
“就這樣?”我斜睨著他問道。
“就這樣!”他尷尬地垂下了腦袋。
“咳,這麼說,一年算下來,你已扣留了不少銀兩了,趕緊的,把它們統統給我交出來!”我以著一副勝利軍繳獲俘虜槍支彈藥的模樣說道。
“呃……”他猶豫,見我欲發飆,便又急忙應道,“好,好的!”
結果,我不但找回了這個月的十兩銀子,而且連同蕭燕楠以前被扣押的銀兩也都給找了回來,嗬嗬,卓越的成就感哪!
我抱著銀子走在胡明溪的前頭,走了幾步,忽而停了下來,轉過身問道:“喂,小帥,我問你,你為何會把你的心思告知於我?你就不怕我在這府內四處八卦嗎?”
“八卦?”他不解。
“就是散播消息的意思。”我篡眉解釋。
“哦,因為在下覺得丫鬟姐姐你很直爽,不像東街潑婦那般好搬弄是非!”他微笑著拍我馬屁。
“嗬嗬,小帥,你可曉得你還犯了哪種致命的錯誤嗎?”我磨牙笑道。
“……”他搖了搖頭。
“你的致命錯誤就是,你不該一口一個喚鄙人偶為‘姐姐’!”
“啊?”
“啊什麼啊?你都十八了,鄙人偶才十四,你個老不羞的,還敢管偶叫‘姐姐’?”我忍著笑意說道。